李从恪坐在车厢里,掀开半边帘子朝外瞧着,“嘿…你还怪罪起本王来了,咱们风头正盛,能出什么大事来。”
“那王爷也不必提衣跑着出宫呀!方才瞧见王爷出来时,那一副火急火燎的模样,小人还以为……”
话说回来,这也是个误会,一个主子火急火燎地从皇宫中跑出来,怪不得叫外边侯着的自家仆人想多了,但也不得不说,这齐王对待自己人还真是好,这阿赵竟然敢有责怪的意思在话中,齐王听了,也不生气,甚至还有闲工夫争辩两句。
世人都道,齐王性子深沉,待人也甚至冷酷,虽不至于到了无端生事的地步,但也是说不了两句话,齐王的脸也就塌了下来,塌就塌了下来吧,还非得装作是一副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金陵传闻,齐王深沉,背地里有好几副面孔,与旁人素来不合。
但也只限于传闻,阿赵听听,也只是笑笑罢了,笑笑这流言,笑笑这一点也不准确的流言,在他眼里看来,齐王是一个极其好相处的主子,只是自家王爷在外和回家完全是两幅面孔,旁人也劝不得,也不知是何缘由,自家王爷在外总是装作一副深沉狡诈的模样,还总是说不了两句话,就叫别人厌恶,可在府中,王爷也总是笑着的,与王妃感情甚至深厚,与府中丫头,嬷嬷,年轻的,老一点的,都相处的甚是好。
“以为什么……你没瞧见本王是咧嘴笑着出宫的吗?若真的出了什么事情,本王应该是塌着一张脸,凝眉,十分着急的样子……”说着,李从恪便在驾车的阿赵面前摆弄出一副着急的样子。
“那小人问王爷,王爷也不说,白白害得阿赵担心了……”
“你问了吗?你方才只是一直强调我们得去国公府,去国公府,可没问本王出了什么大事!”
“有吗?”阿赵一边架着车,一边嘴硬着。
“算了,本王懒得与你计较。”齐王一看阿赵一副死鸭子嘴硬的样子,就知道一场旷日持久的争辩在所难免,为了避免,李从恪干脆躲回了车厢里,不与阿赵说话了。
这看起来是阿赵赢了,驾车走了一会儿,阿赵扭头问道:“王爷,是什么喜事啊?”
“不告诉你!”
“嘶……”阿赵深吸一口气,发出一些奇怪的声响来,又说道:“王爷肯定是要第一个与王妃夫人说的,对不对?”
“你话怎么那么多?”
“哎,看来阿赵猜对了……昨夜阿赵还听闻,今日夜王爷要陪着夫人到夜市上逛逛,晚些时候,还要去看花船!”
“你怎么知道!”李从恪起身又掀开帘子,半倚坐在阿赵身旁,问道:“你一个驾车的,怎么知道这么多的事情?”
“王爷爱妻之心,人皆有知,小人虽管着王府车马,但奈何流言太甚,昨日一不小心就听了去!”
“听谁说的?”
“忘了!”
“快说!”
“那伙房刘妈妈,夫人房里的襄平丫头,还有账房先生,扫院子的小屁孩刘平,护卫展大虾,还有看门的大汉苏烈日……”
“你还有玩没玩?”李从恪打断道,这阿赵几几乎将府内一些叫的上名字的人都说了一遍,若不出言阻止,怕和府上没有关系的人也要扯进来一些。
“我还没说完呢?王爷!”
“你给你等我,小子,等本王回去之后,好好整顿整顿你们!”李从恪出言威胁。
“好嘞!”阿赵猛地一甩缰绳,车驾猛地往前一窜,李从恪没有防备,向后栽了一头。
“王爷你可得坐好了,等回府我这就去禀告夫人。”
“你该敢威胁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