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从嘉没有很快回答张小山的问题，反而是沉默了许久，从路上捡起一片红叶来，放在手中细细端详着，又时不时将它高举过头顶，映着微弱阳光，然后才缓缓地说道：“那人说的这句话本是没有错的，也谈不上可笑不可笑，只是你在意了，在意的不是这句话，而是说这句话的这个人……你是秦淮才女，应当听过无数遍这样的话来，若是每每听来，都要哭上一遍，怕是眼睛早就哭瞎了，也正如你先前所说那样，从未像今日如此伤心过……这句话从这个人口中说出来，你很伤心，说明，你先前在意这个人，这个人是钱元瓘吧？”
“你知道了？”
“这似乎不是什么秘密吧？”李从嘉反问了一句，又说道：“想要不再愁苦，那便舍弃一些吧！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明白!可总觉得自己受到了欺骗!”张小山现在至少是这么觉得的，与钱元瓘相交，她自认为没有什么对不起他的地方，可认识他之后，自己就身处漩涡中心，他不但不努力去解决问题，反而说出了今日的那一番话来。
“欺骗是建立在不对等的利益上的，想要消除这种内心的憋屈，我倒是有一个好办法!”
“什么办法？”
“打他一顿，解解气!”
“我打了!”
这下，李从嘉狐疑地偏头瞧了瞧张小山，不曾想，张小山也是个会动手的女子呢？
“你不相信？”张小山自是不会撒谎的，摊开自己的右手掌给李从嘉瞧：“你瞧!”
李从嘉伸头，瞧了瞧张小山的手，那因用力而变得发红的手掌，现在还未完全消散，隔了这么长时间，李从嘉现在怀疑钱元瓘是不是破相了？话说回来，张小山这力道也忒大了些吧！
“那你还有什么好委屈的，打也打了，也该解气了，难不成还嫌打不得不够？”
“自然是够了，可总觉得心里不舒服!”
“看开些!”李从嘉摆了摆手，将捡到的那一片红叶放到张小山手里，“接下来我说的话，你可不要生气哦，这片红叶就当作是我的歉礼了!”
手持红叶，张小山不懂，拿起来看了看，觉得并无什么特别：“你说吧!反正现在心情不好，不在乎更不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