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谢绣娘这类大家闺秀来说,总也喜欢看一些男男女女之间,情爱的故事,既然这次李从嘉带着李双双看了姜扬灵,那么就应该发生一些那些话本小说里的故事,男女主人公痛哭流涕之类的,所以,她才会这样问道。
“没有!”李双双出言否认,因为她觉得在寺里发生的事情,她都不好意思说出口,也不知道少爷是不是故意的,做的事情和那些话本故事里发生的一模一样,至今,李双双耳边都回响着那一声“娘”。
“哎,我还以为会发生一些感天动地的事情呢?白白让我期待一场!”谢绣娘有些微微失落,唉声叹气。
“你和你家王谢已经够感天动地了,怎么还想着旁人的!”
一说起王谢,谢绣娘的眼里就充满了小星星,一脸的花痴相,脸上呵呵地傻笑着,嘴里却说着:“哪有呀!我们那都是顺理成章……额,哪里有什么感天动地的!”
“还哪里有什么感天动地的?你瞧瞧你说的是人话吗?这也就是我,要是旁人,非得骂你两句解解恨不可……前些日子也不知是谁嫁给了王谢?真是让好些大家闺秀羡慕,嫁人就嫁人吧,还非得请大半个金陵的人吃饭吃酒,连秦淮河里的河水都一股子酒味,到现在还没散去呢!”
李双双对自己的这个小姐妹,真是没话说,明明心里骄傲得要死,面上偏偏还要表现出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哎呀……你不要这么讲嘛!我也不想这么浪费的,可是王谢非要摆阔,我也是没有办法的呀!”
谢绣娘装作可怜兮兮的模样,旁人不知,还以为她也是那种逆来顺受,事事听从夫君安排的媳妇呢!
李双双听见谢绣娘说这话,牙齿咬的咯咯直响,只是单纯地羡慕,嗔怪道:“你们夫妻两个在家恩恩爱爱也就算了,现在你和我讲话,也要秀恩爱,你是不是讨打?”
说罢,便假意举起小拳头准备去揍一下这个让人咬牙切齿的谢绣娘,谢绣娘笑嘻嘻地挪了挪位置,双手握住李双双举起的小拳头,无辜地眨眨眼睛:“哎呀……我没有,好了好了,我们说些关于你家少爷的事情吧!”
二人偏头看了看倚在亭边栏杆,正在坏笑的李从嘉几眼,同样也看见了一样表情的王谢,皆是内心先鄙夷一下,然后咂咂了嘴巴。
谢绣娘猫着腰,又靠近了些,埋在李双双耳朵旁小声说了一句,李双双听罢,顿时气势汹汹地,叉腰道:“他敢!”
谢绣娘见自己这个小姐妹如此硬气,不免又煽风点火,说道:“人家哪哪都比你好,长得好看,又会作词,是个良配,你且得提防着呢……”
“你这话说的像是在公报私仇,你不能因为她惹了你不高兴,就把我拉到你的阵营里面去啊?”
谢绣娘往后仰了仰身子,皱眉道:“我是那么小鸡肚肠的人吗?虽然她先前惹了我不高兴,可我方才的话也没掺杂半点私人情感在里面,你没出来之前,姜王妃可拉着我说了好大一会话,问我张小山怎么样?你家少爷是否对张小山有意思?还要我撮合二人呢?”
“当真?”李双双千算万算还是算漏了一人,姜姨娘,一个爱操心的,少爷的亲戚,定是她想抱娃玩想疯了,就想着赶紧给少爷房里塞一个。
“那还有假?”谢绣娘笑吟吟地应道,倒也是不嫌事大。
“我家少爷才不会胡乱娶别的姑娘?”
“听听你这话,说的多没气势,你要是硬气些,你就直接到她面前,宣誓自己的主权!”谢绣娘净出些馊主意,还想着李双双道张小山面前宣誓主权。
可李双双也没那么傻,摸了摸谢绣娘的小手,一转脸上忧愁,说道:“你净出些馊主意,不过我李双双没有那么傻,定是十一月初四的那一日,张小山惹你不高兴了,你才来叫我替你出气去!”
“我惹谁不高兴了?”二人话间,又有一人插嘴。
二人顿感背后发凉,头皮发麻,果然在背后说人坏话,被人逮住,感觉总是不好的。
李双双咧嘴,露出一口大白牙,笑了笑:“小山,我们没说你!”
谢绣娘听完这话,心瞬间凉了半截,她觉得李双双就是故意的,这不是贼喊捉贼,不打自招吗!
张小山方才也只是路过,耳边偶尔听见自己的名字,便没来由地插了一嘴,不曾想着李双双这般表现,着实令张小山有些哭笑不得。
张小山站直了身子,直挺挺地剜了谢绣娘两眼,而后又较温柔地盯着李双双,说道:“我惹旁人不高兴,又不是我自己不高兴,她不高兴,关我何事?”
说完,便潇洒地走掉了,是头也不回地出了亭子,不知往何处去了。
张小山走后,谢绣娘气的原地爆炸,要不是李双双拉着,这个大家闺秀怕是要找张小山大打一架了。
果真是个傲娇的女子,李双双心里这样想着,极为佩服,双手也没闲着,死死地压着谢绣娘不让她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