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京的皇子,只有皇三子和皇六子,因为老八已经动身去了吴越,一时半会回不来,皇六子又是一个瘸子,难道要让一个瘸子当皇帝,那岂不是让世人笑掉大牙?
皇八子楚王刚刚离京,这对于齐王一派是再好不过的一次机会了,索性,就将册立太子一事重新搬上台面,毕竟,东宫储位已经闲置许久,再没有皇子补上,会伤了国运,用这般由头论旁人也说不出什么。
李璟上朝的那几天,被这太子册立一事,搞得头疼不已,底下又有许多齐王一派的官员,连番上奏,说什么不早立太子,就会违背礼制,违背天道,南唐的气运就此折断,国将不国,朝将不朝。气的李璟差点就下令贬黜了那几个拿国运说事的官员,可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在后宫修养的久了,李璟的脾气越来越好,最终还是忍住了。
只将监国之权给了齐王,让他锻炼一番,册立太子一事稍后再议,这是一步妥协之举,齐王一派的官员也见好就收,监国之权都有了,东宫太子这个位置还会远吗?
“哎!殿下勿要自谦,殿下如今有监国之权,理应事事都有资格发表自己的建议。”查文徽胖胖的身子,好不容易动了动,又堆起脸上的笑容:“我们几个都是老家伙了,干不动了,南唐正需要有像殿下这般年轻,有魄力的臣子,为南唐诸事谋划!”
齐王李从恪看看刚才说话的韩熙载,又看了看查文徽,这些日太极殿的相处,李从恪从内阁五人当中也看出了些猫腻子,韩熙载是首辅,是中书令,是五人绝对的领袖。他话虽不多,但总是一语中的,然后就是这个查文徽,这个胖子,话很多,时时刻刻向韩熙载靠近,就像主人家院子里养的一条狗一样。冯姓两兄弟,很少开口,但二人常支起脑袋,撑着脸颊笑着,看着戏。最后便是老头子周岑了,是个老顽固派,也耿直的很,时常和查文徽发生口角之争。
“能为南唐近绵薄之力,一直是小王的心愿,也希望越来越多的有志之士能为我朝效力。”表表衷心总还是没错的。李从恪将手中看了一半的折子缓缓地放在案桌上,然后十指交叉地搁在桌子上,大拇指还在不停地互相转动着,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事情。
“方才周老大人有一句话,小王觉得很对,二哥封王一事得等仗打完后,待他凯旋之时,再行封王。事事总有先后顺序,也有个轻重缓急之分,眼下,最重要的就是东南的战事,等战事结束后,小王会亲出金陵十里,迎我二哥回京,封王加爵!”
在外人面前,总还是得表现出一副兄尊弟恭的样子给人看,虽说李从恪极不愿意在外的李从固回京,因为那样的话,到嘴的鸭子就会被人硬生生地给扯下一条腿来,分食给其他人,李从恪没有这个习惯。
几位老大人听得齐王的一席话,神色不一,周岑平静,韩熙载抚须微微笑着,查文徽挤眉正毫无顾忌地盯着李从恪,冯姓兄弟做着同样的事情,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