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重蹈一年前太子的覆辙?
齐王李从恪并不想那样,他不想去做庶人,也不想被流放岭南,像太子一样至今下落不明!
…………
“你对我说这些做什么?”还是那句话。
“我没有想害你!”
“可你一直想害我母后,因为你一直觉得是皇后杀了你母亲!即使你知道真相并非如此!”
“那你有想过今日败了后的结局吗?”
“我不会败!”
“自负的人最终都会失败!”
“你在拖延时间!”
“我只是为阿娣感到可惜……”
“我最后悔的事情就是让阿娣去做了你的丫头!”
…………
李从恪后悔让阿娣去做了李从嘉的丫头,虽然阿娣回来之后,讲述了自己在李从嘉院子里并没有受什么苦,但李从恪心中还是觉得有那么一道坎,自己怎么迈也迈不过去,它几乎就不是道坎了,而是一堵墙,一堵高耸入云的墙。
心中唯一一片纯净的地方,也被人染指了。
……
时间可不是留给李从恪和李从嘉,在这说些让旁人听不懂的话,阿娣是谁,他们并不知道,也并不清楚,也并不关心。似乎二人谈论的阿娣和现在的事情毫无相关,一个人,一个女人,和现在禁军围宫,并没有什么关联。
李从嘉最终还是到旁边去坐着了,他要求的和苏大儒一样,不坐蒲团,搬来了一张太师椅,很舒适地坐了下去。
瞧着身旁的苏大儒一点也不着急的样子,还悠哉悠哉地喝着茶,李从嘉有些不太明白,为什么早些时候,在自家院子里,这个老头会主动要求禁军也将他自己带了过来?
来看热闹的?
李从嘉微微皱眉,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瞟了老先生几眼,老先生的胡子上还沾着茶水,胸前的衣襟也被打湿了,可他似乎并不怎么在意,一双略显浑浊的眼睛好奇地看着殿内的动静。
不是对朝廷已经失望至极了吗?
怎么要凑这种热闹?
苏大儒似乎感受到了李从嘉看过来的目光,放下手中的茶盏,干脆直接拿起了那紫砂小壶,就着壶嘴,喝了两口,然后稍微咧了咧身子,小声对李从嘉说道:“你说,老皇帝怎么还没来?”
苏大儒关心的是老皇帝怎么还没来?
毕竟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老皇帝肯定早就得到了消息才对。
“齐王殿下,回头是岸!这般悖逆之举,是要被载入史册,被后人戳着脊梁骨骂的!”
依旧是那帮顽固的老大臣,老掉牙一样的话,先是以礼部尚书陈逸之头一个站出来说话,后来中书周岑大学士也站了出来,二人一唱一和,指着齐王的鼻子在骂。
都是小老头,不过陈逸之的身材比周岑高大了几分,气势也足。
“奸佞之徒,无耻之徒!”
周岑低矮,也干瘦,像老树皮一样,整张脸黑瘦黑瘦的,是个正直又有些顽固的老大臣,他不在六部任职,而是内阁五大学士之一,不过世人晓得他,还是因为他那一家子都是齐刷刷带把的,几十年来,一个女娃都没给周家生出来,气的周岑又娶了好几房小妾,准备自己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