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金陵方面的助力,唯一的女儿一死,陈秉烛更是绝望到了极点,这以后,还称霸个屁,连个盼头都没有啦!
正在众人为两府感到可惜的时候,等的那人终于来了。
进来了一大伙儿人,都是脸熟的面孔,当然,有几个人除外,那是来自西都城中的使节!
“吴越太子钱元瓘见过各位将军!”来人是吴越太子钱元瓘,也是如今处理国事的吴越储君。
“太子坐吧!随意些!”跟着钱元瓘一起进来的是金陵派来的监军,这些月一直跟陈秉烛待在一起,刑部侍郎吴有道,当然,还有吴有道手下的大将熊无畏。
不过现在吴有道可不敢随意差遣熊无畏了,因为熊无畏在长乐一战,率先攻破宫门,一刀杀了闽国皇帝,被封靖安王了!
虽是王爵,但熊无畏还是谨遵某人的教诲,时刻不停地跟在刑部侍郎吴有道的身边,做个护卫之类的角色。
监军吴有道亲自给钱元瓘拉开了一张椅子,示意他坐下,钱元瓘哪里敢不从,只好乖乖地坐下,还得赔着一张笑脸面对着这些侵略吴越的贼人!
安排钱元瓘落座之后,吴有道也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他坐在了二皇子李从固的身边,而身为靖安王的熊无畏却没有坐下,只是在大帐里随意转悠着,到处看着,也没人敢对他指手画脚。
“人都到齐了,那就开始吧?”首位上的安国朝尽好本分之职,并没有因为刚才和陈秉烛的对峙而忘了自己的职责,今日,众人聚集,是来商议吴越方面的问题。
众人坐好,将目光齐齐都投到钱元瓘身上,他的态度就代表了吴越的态度,是降还是要打?
被人盯着,而且还是被多位大佬盯着,钱元瓘浑身不自在,可是吴越朝廷交代的任务,钱元瓘还是要完成的,于是他清了清嗓子,装模作样地从袖口中拿出一卷崭新的帛书,说道:“不义之战,必会遭后人所不耻,诸位可要想清楚了,真的要走到这一步吗?”
砧板上的鱼肉何时有此等硬气啦?
众人不约而同地想到,满不在乎地笑了笑,安国朝招手派人取过了钱元瓘手中的帛书,边看着,边说着:“战争本就是强大的欺负弱小的,没人会计较什么,太子殿下看的圣贤书不适应这个时代,还是少看些为好!”
在场的多是征战沙场上的军人,不懂什么繁文缛节,拐弯抹角的文字,他们也不看圣贤书,他们只知道一个道理:能赢就行!
更何况遵的是朝廷的令!听令行事罢了!
什么不义之战?后人不耻?等死了之后再去计较吧!
钱元瓘想要反驳什么,却不敢说出口:读的圣贤书还是在金陵那些南唐的老夫子教的,你们倒好,自己一家人都不相信自己家的老夫子教的道理!
说起来也真是可怜,这个外来人竟然时刻念着在金陵学到的道理。可在铁血汉子面前,这些家国大义似乎并不起什么作用,他们只想赶紧让吴越从地图上消失,然后南唐一家独大。
帛书自钱元瓘手里取过,安国朝看过后,微微笑了笑,然后不动声色地转给陈秉烛,虽然二人方才对峙,是仇人,但现下面对吴越方面的人,他们二人还是一伙儿的。
陈秉烛从安国朝手中接过帛书,摊开仔细瞧了瞧,与安国朝微微一笑的神情不同,陈秉烛只是咬了咬牙齿,然后就把帛书给了二皇子李从固。
李从固在三军统帅中,年龄最小,资历也最浅,人家两位国公为南唐开疆拓土的时候,李从固估计还在玩泥巴呢!
接过帛书,李从固棱角分明的脸庞微微下沉,嘴角慢慢向下压,看起来十分不悦的样子。
三军统帅看过帛书,神情不一,这不禁让余下南唐的将领纷纷猜测,钱元瓘所带来的帛书上,吴越到底开出了什么条件?值得三人这样。
“我朝的条件就那一条!贵国如果应允,本宫在这里保证,贵国在西都城内的使团一干人等即刻出城,安然无恙地送回金陵!”
钱元瓘坐的拘谨,可使命使然,他还是硬着头皮说出了这些话。
“善!”安国朝多年戎马生涯,让他的声音洪亮且充满力量!
安国朝此言一出,立马遭到陈秉烛的反对,这位蛰伏许久的陈国公第一个站出来反驳,但他并不是针对安国朝的,而是指着坐在下首位置的钱元瓘,发狠道:“我朝断然不会接受这一条件,请立即释放楚王,如若不然,我军即刻攻城!”
钱元瓘也知,南唐方面会有人不同意这个条件,陈国公陈秉烛就在人选其中,因为扣押的楚王李从善是陈秉烛的亲外孙,做阿翁的断然不会允许自己的亲外孙留在西都为质!
帛书上写的是什么,这会儿,众人心里大概有了谱。
无非是吴越方面和城内使团达成了协议,自动请降,献出西都,吴越钱氏削帝封号,降为南唐臣子,只不过,这一切的前提是楚王得留在西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