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早饭都是阿娣做的,苏大儒先前那些话,分明是对阿娣手艺的不认可,也难怪阿娣敢上前发作,表达自己的不满。
苏大儒耸耸肩,实话实说,也不管这些话会不会伤到阿娣的心,当然,苏大儒也会圆场:“老朽说实话,你的手艺较李双双的差了些,尤其是这甜粥火候的把握,差点意思……只是这蒸馒头的手艺,你比李双双强。”
举着铲子的阿娣听罢,泄了气,和苏大儒争辩,向来没有什么好结果,索性也懒得再争辩了。
话语重新转移到李从嘉身上,苏大儒又问:“过几日是皇后生辰,你不会还要像上一次那样,大闹一场吧?”
去年皇后寿宴,李从嘉可是捣的一手好乱,把一根金拐杖当着诸位亲贵大臣的面拿了出来,送给皇后娘娘当寿礼。当即寿宴便乱了起来,李从嘉这个始作俑者也挨了一顿打。
苏大儒还记得,李从嘉上一次走的时候,几人吃的是火锅,那一日半晌还下了雪,李从嘉走的时候,那表情颇有一种慷慨就义的感觉。
李双双也看向李从嘉,她也想知道少爷对今日后的寿宴到底是怎么想的,但大抵不会像去年那样,太过于引人注目一些。
李从嘉正编者辫子,听到这个话伸手挠了挠头,然后一本正经地说:“以前年少轻狂,做了些傻事,今年先生大可放心,我就去吃个席,送匹锦缎什么的,大抵不会惹出什么事来。”
“仇不报了?”
“冤冤相报何时了!”李从嘉耸耸肩,对此事已经放下。
“嘿!”苏大儒有些不敢相信,怪叫了一声:“这可不像你,再说,这才长了一岁,就不年少了?”
李从嘉这性子倒也变得挺快,只一年,年少轻狂就消失不见了。
再之后,几人又说了一些闲话,一直是苏大儒在问,李从嘉答,在旁人眼里看来,倒是像极了长辈对晚辈的谆谆教诲。可李双双却不这么认为,她认为,这个小老头太无聊了,这些日子想找点乐趣瞧,这不,就把主意打在了少爷身上。
……
……
夜晚。
李双双蜷腿坐在床上,将一早李从嘉花费了好大功夫才编好的辫子一一给拆了,嘴里还嘟囔着:“我已经不是小姑娘了,再编辫子,十分幼稚,以后少爷不许再给双儿编辫子了……”
李从嘉和衣靠在床头,正在看书,好笑似的瞧了李双双一眼,答道:“好,双儿长大了……”
解辫子间隙,李双双好奇地问道:“少爷,今年,你准备送什么礼物给皇后娘娘啊?”
去年今日,李双双提心吊胆了一整日,因为少爷今日去宫中赴宴,去直面那个害死阿娘的凶手。谁也不敢保证李从嘉看见那个高高在上的女人时,还能保存一丝丝的理智,那可是杀母仇人,作为儿子的李从嘉,愤怒是该有的情绪,提刀上去报仇也是合情合理的事情,但果真见了血,他那个吴王也就不用做了。
可到底,李从嘉没有做出太过分的举动来,只是送了一根金拐杖,事后也仅仅是被罚家中闭门三月。
今年,李双双知道,少爷洞悉了当年的一些事情,一些永远也无法查伪真相的事情,如果少爷执意就是皇后害死了阿娘,那么今年皇后宴上必定还会有一场好戏,旁人喜欢看,可李双双却不大乐意。因为谁也无法保证皇帝再降下怎样的责罚?
李双双希望少爷几日后能安安生生地去赴宴,心里不再有其他的想法,只当是去宫中吃一顿饭就回来。
“礼物嘛,预算应该在十两以下。”李从嘉手里拿着书,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