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去街上的小厮终于有了信,喊着,主君到巷口了。
李宴远眺望去,见那些个车马队伍。
登时有些闹不明白。
问身边北椋:“我怎么瞧见了三辆马车,莫不是出现了幻觉?”
北椋点头。
“姑娘,你看错了,是四辆。”
四辆马车,这是带了多少人回来。
日前大娘子回府,加上她也不过是两辆马车。
一时,马车到了门口,李醉山下了马,大娘子和成姨娘哪个也不输哪一个,上来便扑着李醉山痛哭了起来。
以诉长久的相思之苦。
方姨娘和李淑几个,是站在李宴身后,她便瞧着那马车里的动静,身后,李淑忽咦的一声,倒先出了声。
只见前头那马车上,下来了一个年过五十的老婆子,一身粗衣麻布,身边跟了个长使婆子,扶着她走路。
身后两辆马车,相继下来了些人。
一个三十岁的团脸妇人,身边,跟着个团脸的姐儿,模样和那妇人极像。
身侧,一前一后,也有两个体型大不一样的哥儿。
瞧着年纪不算小。
至于那妇人身后。
是个纤弱的病瘦盘发妇人,妇人被个十多岁的小姑娘扶着,瞧着,像是一对母女。
一行人都下了车,李宴和李屈走近李醉山身侧。
大娘子扑在李醉山怀里,眼光已经瞄到了走来的一众人,哭声顿时卡在嗓子眼中,说断便断了。
此刻,李宴也正瞧着家里这个几月才能归躺家的主君。
多年未见自己这个远房的表弟,见他这副年纪,面上有些威严,是和她那个老早就同家里分了宗的叔伯有些像,看见他,倒是有些能想起自己这个名义上的老太爷长什么样。
刚想开口唤一句父亲辛苦的话。
李醉山身侧,那方面色朴素的老太太走来,横眼瞧着这门口聚集的一大家子。
抬高了下巴,道话第一句,嗓音端的有些尖锐。
“哭个什么劲,现下是府中的主君归府,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闹什么丧事,府中的运势便是叫你们这些无知妇人哭嚷着没了,醉山啊,府中这帮子内宅女眷,就是没个规矩,你可不能长此以往纵着她们去,这个道理可明白?”
李醉山登时弯下腰来,扶着这老太太上台阶。
“姨妈说得是,待我进了府,定会好生说说这柳氏,姨妈一路怕是累了,李管事,速去将那院子扫扫收拾出来,让老太太安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