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你何必顾虑这些,粮草案结案已近一个月,父皇也没拿上柱国怎么着,倒是委屈三哥你,深陷粮草案,军功大捷,封赏封赏没讨着,竟与这帮攀扯的污吏搅浑了水,功过相抵,也叫他东宫看够了笑话。便是这般,你倒还真坐得住,这当口不欲生是非,怎么着,我等还真怕了那寒门出身的李宴不成,这就派人去活捉了她!”
“坐下!”
康王新学了门手艺。
近来点茶手艺渐佳。
他喊住日日来他府上发一回牢骚的荀王。
低头仍不紧不慢盘弄着桌上茶具。
未抬头。
“你贵为亲王,眼见只能看到一尺远,还不如曾宪那个老匹夫。曾拱吃了这番苦头,被李宴当着众人的面丢进河中,也不见得他曾家寻仇,曾供什么脾性的人你不知?”
荀王见着他盘弄手上这些风花雪月,便心生燥意。
他三哥马上作战,手上沾的血比他不知多到哪里去。
经此一遭后,却也故作姿态,在家蜗居,弄起这些。
“我能不知道曾拱,他倒是想出门,被他老子禁足在宗祠,立了规矩,家法狠狠伺候了一回,这段时日,他想出门那都难。”
说到这,他气大:“曾宪这个老不修,也是个胆小如鼠的蠢货,屈屈一个寒门出身的李宴,半点功名也没有,竟叫他怕成这样。”
康王闻他言,声色冷,带着稳,道话。
“你口中寒门出身的李宴,在曲笙的府邸杀的一进一出,血染整座郡主府,又以一人之力,扳倒了颖国公府,亦害得本王连坐,是此桩轰动朝野粮草案的牵头人,你说她普通,她什么地方普通。日前,你不是说,她还与崔家世子关系密切?”
荀王霎时想明白什么。
“兄长的意思是,她是崔廷衍那厮的人,太子府广告天下,他招纳祁连山柏甫慎入府,莫非,这崔廷衍,也同他们是一路,打定主意要与我二人为敌?”
康王摇头。
懒得再应付他。
“我与崔家,与她崔翩妤斗了十余年,自是明白,崔门中立,祖训不违,崔廷衍他如今不过弱冠之年,能懂得什么东西,若不是你与嘉道王府的人不知收敛,本王何至于被你牵连。我看这崔廷衍办差事办的好,若不肃清,怕你不知其中厉害,日后还有大祸,这番,你也回府思过,莫再来本王府上,惹我清净。”
荀王恼火。
“我看三哥是在家待的时间久了,憋疯了,你大捷归京,塞北探子来报,不日他崔氏一门将破入寒北关,怕是归期在即,你看圣上是要如何嘉奖他崔氏一门。那崔翩妤还不知要何等嚣张,崔世子行为你不在意,待明日手刃利益处,我看三哥你怎样行就,你说崔廷衍不与东宫往来,那如何解释他呈密卷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