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语嫣在慌乱中,自不知对方施展的这手与“擒龙功”“控鹤功”有异曲同工之妙的手法,否则又得惊讶个不停。
这一给他扣住肩膊,还欲要挣扎,又觉浑身无力,蓦地惨呼:“表哥……”
“表你大爷!”
顾朝辞这一骂,她眼前一阵晕眩,两耳嗡嗡作响,转头瞧他呆了半晌,就见他表情冷酷,幽幽道:“我是不是对你太客气了!”
王语嫣此时耳中只有一个声音反复激荡:“不活啦……不活啦……他欺负我,是要害我表哥!”一时间,心中千针万刺,痛苦难忍,忽地感觉对方手劲松了,玉手一握,竟直接锤向顾朝辞胸口。
顾朝辞将手从她的肩膀抬起,又抓住她的领口,手臂伸直,将她举在半空,王语嫣顿时打了个空,就见他正色道:“丫头,你再不识好歹,我这就去杀了,你那天下人人得而诛之……”
王语嫣人在半空,双掌双脚还齐齐乱踢乱挥,顾朝辞只得内力到处,闭了她的穴道。
她这一动弹不得,又尖声叫道:“你去杀吧,反正你四处以‘斗转星移’shā • rén嫁祸我表哥,你是天底下最大的坏人!”
顾朝辞听了这话,心中顿时怒火万丈,或是换成一个男人,他早就一巴掌呼上去了。但面对这个女子,也不过冷冷一笑道:“枉你饱读各家典籍,学贯古今,对天下武学,无所不知,但你现在的行为,深刻诠释了什么叫舔狗!
亦或者是想告诉我,蠢货是怎样变成的!恭喜你,你的目的达成了!
还说我嫁祸慕容复?呵呵,他也配?
他在你眼里是神,但在我眼里,就是一个蝼蚁般的人物,反手可杀!
他爹我都揍了,我要对付他,还需要玩这些花花绕?”
说着右手一转,拎着她的后背腰带,像提货物一般向无锡而去。
那马匹早都被王语嫣一顿鞭子抽的撒腿跑了,顾朝辞也没心思去追,只缓缓而行。
他对王语嫣这种人,虽说看不上,但也有一种佩服!
非他,只因她这种人,对待爱情的态度。
毕竟人人都在骂舔狗的路上一去不复返,可谁内心深处,不希望自己的爱人,都能无条件无理由的舔自己呢?
反正顾朝辞就很享受这种感觉,嗯,他喜欢穆念慈、李莫愁曾经舔自己那样!
而王语嫣听了顾朝辞这番毫不留情的话后,看着眼前的地面,也陷入了迷茫。
她毕竟不是真的蠢货,只是遇到与慕容复有关之事,她的脑力立马就下降,现在被顾朝辞骂了一通,也明白了。
的确,以对方这么高的武功,要对付表哥,好像真的不需如此大费周折,可又心有疑惑,不禁转头看了看顾朝辞,轻声说道:“你说我学贯古今,对天下武学无所不知,我是不敢当的!
就说你的降龙二十八掌,我就不认得!”
顾朝辞听了这话,脚步一顿,哑然失笑,摇了摇头:“傻白甜!”又接着赶路。
王语嫣虽不明白“傻白甜”是何意,但知道带个“傻”字,多半不是什么好话,也不想刨根问底,便又想起适才疑惑,问了一句:“还有你骂我是蠢货,我听明白了,可你说我是舔狗,这是何意?我在书上没有看到过!”
她这一句一出口,直接让顾朝辞瞬间破功了,也就将她放好,让其站在了地上。
可王语嫣刚要迈步,突然“嘤咛”一声,秀美微蹙,一望四周,泪水夺眶而出,颤声道:“我走不了……”
原来她骑马狂奔,双腿内侧有些磨破了,那时一心念着为慕容复正名,没有心思去想别的,这时有些疼痛难当了。
要换作她那会误会顾朝辞之时,她纵然伤势再重、嘴舌再甜,顾朝辞也无动于衷。
这时已知这女孩真是不谙世事,还要用她谋取神功,乍听这声shen • yin。
顾朝辞叹了一声,给她输了一股真气,略缓疼痛。便不顾她的阻拦,将其背在身上,往无锡城而去。
他到得城中已近黄昏,找了一家客栈用了酒饭,又找女子给王语嫣上了药。
两人住了一夜,一大早问明无锡杏子林的路径,离此也不远,便给王语嫣雇了一顶小轿,由四名健汉换着抬,几人踏步而行。
几人出城走了两里多,曲曲折折地走上了乡下田径。这一带都是肥沃良田,到处河港交叉。这几名汉子都是无锡人,知道路。
又七拐八弯地走了约莫一炷香时分,但见一大片杏花开得灿烂,云蒸霞蔚,半天一团红花。
顾朝辞心想这应该到了注定乔峰悲惨命运的杏子林了。他正自思忖,虽然寻找段誉为第一要务,可要不要帮帮这个悲情人物,乃至于如何着手。
忽然耳朵一颤,驻身停步,风声作响,从两边跃出四人,都衣衫褴褛,手持竹棒。一人沉声问道:“敢问尊驾何人,前来做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