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回来得好早啊。饿了吧?就快好了。”乔斐手里还拿着炒菜铲子,眼睛一直盯着锅里的焖面,等了半天也没见时旭白松手,开始着急,“诶你放我下来,要、要糊了。”
时旭白却没松手,直接转身把人抱进了餐厅,放在了椅子上,又拿了一个靠枕让乔斐把腿垫起来。
“做什么饭,站了多久了?”他抢了乔斐手里的铲子,佯怒着轻轻弹了他一个脑崩儿,“不能站得时间久了,对腿不好。”
这倒是真的,站得时间久了会让血液全部流到小腿肚子,时间长了会对循环不好。
乔斐笑了,难得地回嘴了一句:“难不成要吃你做的吗?”
“小东西,不是说我做的面好吃吗?”
乔斐嘻嘻笑了一声,眼睛弯得眯成了一条细细的缝儿,“好吃的啊,没说不好吃。”
时旭白放下手里的铲子就上手去抓这只坏了吧唧的丑小鸭,握着男孩的腰把他往卧室里面抱:“你就是欠收拾。”
被碰到了痒痒肉,乔斐憋着笑往后躲,四处张望想要找个地儿藏起来,“不行不行,今天早上刚做过。”
“那就蹭蹭,行不?”
“鬼才信,你早上也是这么说的。”
——
时旭白在乔斐受伤三周后收到了一封信,没有署名也没有回寄地址,里面只有一张名片和一张纸条。名片是一位很有威望的肌肉复健师,只写了电话和名字。
而纸条上面只有两句话。
这是我朋友,我和他联系好了,不收费,打电话就行。
永远都是我的错,对不起,告诉他不要恨我。
时旭白拿着纸条和名片在露台站了很久,他觉得至少应该告诉乔斐这封信的存在。可是他又自私地想要将纸条撕了,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也假装他们的生活里面早就没了何昊云。
他不让男孩知道还有人在惦记他,他只想一人独占乔斐,美其名曰称之为保护。
时旭白从窗户能看见卧室里坐着的乔斐,男孩窝在窗前的太妃椅上,怀里抱了一本小说,正看得津津有味。
正午的阳光刚好洒进窗户,把乔斐的轮廓衬托得温和柔软。
手里的薄薄的一张名片似乎有千斤重,时旭白已经将上面的号码打进了手机,但是又迟疑着删了,茫然地从窗户望着屋里的乔斐。
他觉得要是乔斐知道找来的复健师是谁,他应该也不愿意,毕竟他救了何昊云是为了能够永远离开他。
时旭白也并不想要欠着他什么,他不知道用什么还,也不知道还不还得起。
挣扎了很久,他最终还是把名片和纸条揉成了一团,塞进了自己的裤兜。
心里好像泛起一点类似于内疚的情绪,最后又被时旭白压了下去,放进了一个小箱子里面上了锁。
做完了这件事,时旭白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听见手机里吊儿郎当的声音后,嘴角忍不住翘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