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忌的种子一旦在心里落了根是很难拔除的,何慧经历过丧子之痛,对许玙的重视程度已然超越了一切,所有可能威胁到许玙的她都会留个心眼——哪怕许玙跑丢这件事许冬时只占一小部分责任。
仅是一眼,心思敏感的许冬时就知道养母再不可能像以前那么对他了。
他没忍住在傅驰面前哭了。
傅驰似乎有些不知所措,半晌,扬声道,“你哭什么,是许玙自己跑出去的,又不关你的事。”
不关你的事这五个字对当时的许冬时而言何其珍贵,他找不到可以倾诉的人,哽咽地说,“我不是故意的。”
“许玙本来就很贪玩。”傅驰哼了声,“我已经跟何姨讲清楚了,你不用担心会被打,我得走了。”
许冬时看着比他矮一个脑袋的傅驰,瞬间觉得对方的形象高大了不少。
没多久何慧就派人来喊他上楼。
许玙已经洗过澡了,他见不到许冬时,任何慧怎么哄都不肯上床,许冬时一到他才安分下来,硬要拉着许冬时跟他一起睡觉。
许冬时小心翼翼地看了眼何慧,没敢往被窝里钻。
何慧欲言又止,最终只是说,“小心看好弟弟。”
他用力点头,这才被许玙拉近被窝里,许玙香香软软的身躯立刻贴了上来,像只树袋熊一样缠着他,亲密无间。
何慧走出房间,却留了个帮佣守在门口,门也没有完全关严实,方便帮佣看清室内的情况。
许玙搂着他的脖子,撒娇说,“哥哥,对不起,我以后不会乱跑了。”
许冬时闻见许玙身上的奶香气,是沐浴露的味道,往常只觉得好闻,现下闻着却异常烦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