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总是像是小刺猬，告诉寨子里的人，他们这种求神拜佛的行为，很蠢。
扎纸人先生一家，就是靠扎纸人和弄一些祭祀活动的。
所以扎纸人先生觉得，柳絮应该也是讨厌他的。
柳絮有时候会隔着门槛对着他喊，让他不要和他爹一样扎纸人，努力读书，去的远远的吧。
扎纸人先生觉得，柳絮这么说，一定是因为讨厌他，所以才不希望他留在寨子里。
她这么喊的结果就是，被扎纸人先生的爹拿着棍子撵走了。
扎纸人先生说，他不知道怎么面对柳絮。
因为他最终还是回来接了他爹的衣钵。
刚说完，柳絮回来了，浑身上下都透着让人胆寒的血腥之气。
她本身现在附身的就是纸人，纸人上也溅了不少血，看起来有些骇人。
柳絮看向扎纸人先生，声音也有些冷，但其实，是带了温度的，“我从来没有讨厌过你的。”
“我讨厌的是这个寨子，还有寨子里这些顽固不化的人。”
“我讨厌纸人是因为，它处处透着寨子里这些人的顽固不化。”
“你回来接了你爹的衣钵，是因为我。”
“所以不管怎么样，我都是没有理由讨厌你的。”
“相反，我很感激你。”
“至于我想让你离开这个寨子……”
柳絮忽然笑了一下，“是因为我觉得你能做到我做不到的事儿。”
“读书，然后离开这个寨子。”
言外之意就是，她的那些话，其实承载的是她的希望。
也许是柳絮的话鼓励了扎纸人先生，他看着柳絮，开口道：“我……我喜欢你。”
柳絮回道：“抱歉，我对你有的，只是感激。”
扎纸人先生连说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