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女郎伤口时,不可避免的,周遭地方倏地闯入了视野,而手掌处来的绵软感受也是实实在在的。
恰如北国之境,绵延的莹白雪山铺展,艳丽梅瓣落其上。
其似白玉,其如棉絮,其若茱萸。
愣神片刻,扶炫猛地将视线挪开。
如此,他便见到了沈云婉压着哽咽死死咬住的唇,亦看到她拧地紧紧的两道细眉,还有一双紧闭的眸子上方,时不时颤动的眼睫。
就没见过这般听话的,叫她闭眼,就当真不睁开,哭也不哭。扶炫如是想。
此刻,听话的沈云婉因天气寒冷,又因伤口疼痛而浑身颤抖,心里却因身前对方覆在伤口上的温热手掌而砰砰直跳。
两厢静默中,二人都似乎察觉到气温在升高,皆不由将呼吸放轻了去。
摁了好一会儿,扶炫重新将视线落了回去,将手掌抬起,去看伤口血迹,见其未再往外流血,这才再撕来布条,将伤口包扎上。
“好了,穿罢。”
扶炫背过身去。
沈云婉速速整理好衣裳,垂直头,颤着眼睫,极轻极低地道了句“多谢”。
扶炫转回身看她,对着她头上的粉玉发簪,道:“我娶你,你嫁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