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掌一府中馈这事可大可小。
像谢家这样的家族,哪个郎君没有自己的私产?真要只靠府里的月例过活,如何能满足得了他们奢华的用度?但他们也不能当真就不要这月例,府中派出的月例高低,更重要的意义,是明面上,他们在这家族里地位的象征。
中馈之事上,谢夫人素来强势,喜欢打理这种繁琐的内宅之事,而扶萱性子活跃,更喜欢在内宅之外寻乐趣。
看她当真兴致缺缺,谢湛自然不强求她做,遂道:“那待你过府后,继续让母亲掌着中馈罢。”
扶萱求之不得,她伸手环住谢湛的脖子,点了点头,又眨着美目看他,“那她可会觉得我不务正业,嫌我懒散?”
她长睫不安地扇了扇,等着谢湛宽慰她不会,可谢湛仗势着扶萱不知谢夫人对掌管中馈一事的重视,故意吓她道:“倒是也有可能,我母亲向来苛刻,要她心甘情愿替人做事,怕是得下一番功夫。”
扶萱脸色一垮。
前脚才在谢夫人跟前说过不会对谁委曲求全,后脚就要巴巴地去讨好她不成。
见她上当,谢湛轻笑一声,伸手在她腰后摩挲,语气却是云淡风轻:“可要我帮你?”
扶萱即刻就听出对方要居功求赏的暗示。
今日进这听风苑,她就没想过自己可能“全身而退”。谢湛的职位特殊,保不准何时就又突地消失一阵。她尊重他的公事,也想在他在身侧的时候,与他今朝有酒今朝醉。
扶萱双眸妩媚地看谢湛,将鼻尖凑近他鼻尖处,呼出的气息酥酥麻麻地打在谢湛脸上,明知故问地道:“长珩哥哥,帮我做事,可有什么条件?”
黏黏腻腻的一声“长珩哥哥”入耳,直使谢湛从尾椎骨窜起一阵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