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动作,听她话语,扶萱眸色微黯,心中沉下。
不为旁的,只因王芷怡手中指向牌匾之物,是一把玉骨折扇。
扇骨下方的白丝线吊穗,是她亲自挂上去的,穗顶上的结,也是她亲自打的,荆州那处才有的琵琶结。
也就是意味着,王芷怡手中的,是谢湛的那把不离身的折扇。
而她回回来这滨江楼见谢湛,无一例外的,皆在这“临湘阁”。一个常年留给他用的厢房,还有朝他恭敬地与明月山庄一般无二的伙计,谢湛没直说,她也能猜到,这里想必是他的私产。
而这名字,却是“他们选下的”。
饶是往事不可追,彼时她与谢湛尚未相识,可要说扶萱心中毫不介怀,显然并不可能。毕竟他二人那“淑女君子”的名声,就是在这一次次的相聚中传出的。
而这厢,张瑶并未关注到王芷怡手中那特别之物,听得此匾额与王子槿有关,她面上溢出喜色,带着打探的意思反问道:“是么?”
王芷怡笑回:“那年谢六郎生辰,三嫂做东邀了大伙在此吃古董羹,大家紧临着古董羹围坐一起,故而才改的名字。湘字取自‘于以湘之,维锜及釜’,是烹煮之意……”
字字句句仿若在故意提醒谁,她没有参与进去的,那人的过往。
再往下的,张瑶与王芷怡的寒暄,扶萱显然已经未再听进去。
在王芷怡柔和的声量中,扶萱拧了拧眉,开始走神。
与她而言,从最开始,谢湛就是一个她看不透的人,喜怒不表,眸似深渊。
实际上,她只是了解他的皮囊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