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张开小手,五只纤纤细指伸到谢湛眼下,且还特意一字一字地咬重那“苦药汁”几个字,仿若是全天下的毒药都被她喝了一遍。
谢湛被她逗乐。
他还是忍不住,一边扯开她的领口去查看伤情,一边漫不经心地说:“石清不是每日都给你送去了蜜饯。”
扶萱凄凄一叹,目光哀怨,望向此刻正专注在她身前的罪魁祸首。
起初的微痛不适已然过了,可现下的印子,由微红变地有些深,看起来着实有些惨烈。
这一看,谢湛的眼神不禁变了些,面上罕见地,露出些无措来。
见他如此,扶萱好整以暇问:“有补偿么?”
谢湛替她将衣衫整理好,垂眸看向怀中目光妩媚晶亮的女郎,“想要什么?”
他啃出的这些,她总不会再啃回给他。
扶萱有些玩笑道:“不若钱货两讫罢。”
她早就想好了,扶家现在百废待兴,扶炫虽是袭了南郡公爵位,却是太过年轻,扶家需要钱财养出能人,助力他振兴家业。此外,代表扶家的扶炫,往后对外交际难免,需得精致体面。
上回伯母核账时,她便听过几耳朵,建康城不比荆州生活简单,这几个月扶家是入不敷出,已动用了不少当初荆州搬迁来时贩卖的家产。
不难想到,这段时间,家中有人故去、有人被削职、有人被停职,还有几人一直病痛,扶家是一直在开流,而未开源。
她若是能自个有些钱财,不仅能活地自在,说不准,还能像姜家那般财源滚滚,成为扶家繁荣昌盛的一股源头。
是以,扶萱不仅收了谢湛那一匣子首饰,更是财迷心窍地想要得到更多。
但这“钱货两讫”四个字听到谢湛耳朵里,却着实算不得什么好话。
这算什么?
春风半度后的一刀两断?
她当自个是什么了?又当他是是什么了?
见他面色沉下,眉宇蹙起,扶萱微哼一声,“不给就不给罢,反正便宜你也占了,我也不能将你如何。”
谢湛心中不快,见她还在抱怨他,更是神色冷下,抿紧了唇,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