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青龙观”,王夫人便明了,张瑶去查了她。见张瑶话急,人开始浮躁,王夫人更是平静。
她不就厄运之说谈,默了半晌,又开始打起来感情牌,“瑶瑶,你是我的亲侄女,我又怎舍得你离了王家?可霁之将来是要担这家主之位的,得罪不起你三舅,你应该心知肚明。他做了这等事,总得给人说法罢。”
张瑶心中一哂,故意道:“若霁之非负责不可,我并不介意多个妹妹。”
这便是说允许王子槿纳余渺渺为妾。
王夫人目光骤变,“我劝你认清现实,王霁之与余渺渺有夫妻之实,并且已交换庚贴,他娶她乃是板上钉钉之事。说到底,张家未来如何,全看你的选择。你若要执迷不悟,到头来受苦的可不止你父亲一个人被贬谪那般简单。”
张瑶刷一声站了起来,“我父亲之事也是你们所为?”
张瑶气到浑身颤抖。
仔细想想,王家预要同余家联姻,定然不是一个月临时决定出来的,想必老早就有打算。
自小看惯了世家联姻,目的她心知肚明,不过是要强强联合。为了这个目的,王家不惜毁她婚姻,甚至在朝堂之事上,无情地对张家下手。
她知这王家卑鄙,却未曾料到会如此卑鄙。
王夫人缓缓起身,并不接话,她走到张瑶面前,道:“你父亲十日后便要离了这建康城,只要你与霁之在此期间平平静静地处理好和离之事,王家不会亏待你。”
她还在继续威胁她。
这家人真是坏到骨子里。
张瑶从心里发寒,既然他们不让张家好过,她也不能让他们好过。王子槿对她历来言听计从,她现在没有别的砝码,只有王子槿了。
是以,她也回敬道:“王夫人这般逼迫,你儿子知道么?他可是说过,死也不同我和离。我现在还怀着他的骨血,你逼我们和离,当真不怕他与你反目成仇?”
张瑶话落,王夫人尚未来得及反应,便听到门扉“砰”一声大响。
屋门打开,王子槿提着悦心堂的糕点进门,大步冲到张瑶面前,欣喜若狂地问:“你、你有孕了?”
诚然,张瑶只不过是想以此威胁王夫人罢了,并未真要告知王子槿此事,毕竟她尚未决定腹中之子的去留,可王子槿当下已听到,当着王夫人,她也不能自己打自己的脸。
故而,迎着王子槿期待的目光,张瑶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