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自量力。
“谢长珩,我不看你这个庄子了,我要先去补觉。人生地不熟的,又在山上,蛇虫鼠蚁保不准要出来咬我这细皮嫩肉。你过会就在厢房陪我,哪儿也别去。”扶萱打着呵欠道。
谢湛嘴角微抽,倒是不含糊,将人安排地明明白白的。
房门阖上,扶萱踢掉绣鞋,扑到床上,倒头便睡。
谢湛捏了捏鼻梁,看她整个人趴着,替她扯了扯压住的被衾,给她盖上,这才起身,拿了卷书,落座在窗边看起来。
扶萱撑起眼皮,模糊地看了看窗边人,顶着最后一念意识,嘟哝道:“若是有消息传回,你得叫醒我听……”
谢湛清冷地嗯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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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萱到底还是睡过了头,错过了她最好不听的消息。
夜幕时分,听得动静,谢湛推开房门,石清和大理寺的属下们面色凝重地站在院中。
这副神色,很难不让人猜出,这是发生了重大事情。
沉默着将众人带去书房,门缝中最后一丝光亮消失,火烛燃起,谢湛厉声开口:“说!”
李寺丞凉声回禀:“我们分了四路人,云裕山庄方圆十五里内,一共八个村子参与种植。其中有两个村,只剩屋舍,已是没有一户人家……”
话音落下,书房中霎时鸦雀无声。
这意味着什么,这些惯常办重案的人心知肚明,是全村暴毙。
沉默半晌后,谢湛寒凉的声音再次响起:“全是余家的产业?那两村,是何时的事?”
话一问出,谢湛心中便起了猜测,年初扶谦同张常明来此地登记户籍,余浩为何那般抵触,必是与此事有关联。
果不其然,李寺丞即刻给了答案:“走访问出的消息,村户消失是去年的事,表面传的是,清虚观道士测出了风水问题。按县衙记载,那两村原先住的全是白籍人口,今年年初户籍新政时,左民的官吏原也是要上门去登记的,后来,被余浩打伤才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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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府,余冰书房。
余冰面色沉重,皱眉看着捏着帕子拭泪的余夫人,和她身侧哭哭啼啼的余渺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