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萱怔在原地,懵懵地往一左一右两位郎君身上看,他们皆是失了礼仪,不顾规矩地对着别家郎君拳打脚踢。
不是、不是该潇哥哥动手的么?
陈恬和谢湛踢完人后,同时扭头看她。
扶萱霎时更懵了,失了反应。
扶萱忪住中,扶潇倚靠在隔门上,转着洞箫,懒懒地道:“萱萱,过来。”
“哦。”
扶萱闻言乖巧地走过去。
扶潇勾起半边唇,“他哪只爪子抓你了?”
扶萱看着扶潇认真回:“右边的。不对,左边的也抓了。”
扶潇笑道:“啧,那他这运气也太好了罢。”
话毕,他亲自上前,将鞋靴直直落在余五郎手背上,用力,旋转。
“啊!啊!啊——”余五郎立马惨叫出声。
扶潇恍若未闻,踩完一只,往另一只上,依葫芦画瓢又做了一次,整个雅间立时充斥着杀猪般的惨叫。
扶萱神色茫然地看向那一趴三站的四位郎君方向,只见谢湛眼神扫过陈恬后,最后落在她面上。
探究,不解,愠怒,似乎都有。
不知为何,扶萱心中慌了片刻。
她与他沉默对视。
短暂几息她便看出来了,这人仍旧那身金质玉相,面目情绪不露,当了家主后,更多了上位者的沉稳气势,通身气场难挡,令人愈发不可等闲视之。
随即扶萱便反应过来,二人现下不过是陌生人罢了,她迅速低眸,盯住了自己鞋尖上,做喜鹊眼睛的两粒南珠。
雅间本也不大,突地挤进来这么多人,便显得有些狭窄,扶萱觉得空气潮闷不堪,呼吸都有些发紧。
余光中,不远处,用银丝线绣了白鹤祥云的墨绿袍摆微晃,谢湛往她身前迈了一步,她正要抬眸,就听陈恬问道:“萱萱,这人你打算如何解决?”
扶萱看向陈恬,蹙着眉,面上做着在思考如何处理余五郎的模样,实则心中一团糟,当真毫无思绪。
扶潇瞥她一眼,接话道:“癞蛤蟆想吃白鸿鹤,依我说,让他撒泡尿照照自己。”
扶萱自然知道这是扶潇在替她解围,吞咽了一下,从善如流道:“好,听潇哥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