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爬自家的院墙看过,但那人回回皆在夜幕降临时弹奏,且弹奏时落座在四面挂着软帘的凉亭中,她只能待风吹起软帘时,从遥远处,看出一个在昏暗光线中的模糊剪影,从身量看来,只能认出是个男郎。
这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朦胧感,犹为使人心痒。
为了探对方,她甚至故意往隔壁府中落过纸鸢,借机进门寻了一番。不无意外的,并未见到人。旁敲侧击地套那府中下人的话后,得到的唯一消息便是那家主子喜静,再多的,便是一无所获。
而自那日她进了邻居府中起,隔壁的琴声便再未响起。
虽有些牵强,但扶萱总觉得是因自己贸然登门,打扰了那家主人的“静”,那人才停了弹奏。如此,她到底是有些后悔那日作为。
虽有遗憾,但扶萱也不是执着于一件事的人,琴声停了后,很快她便将此时抛在了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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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日往前,再是一年端阳。
如常一般,秦淮河上的龙舟赛举办地热热闹闹。
受陈恬所邀,扶萱前往朱雀桥头与他汇合,而后一同前往观看。
女郎身穿赤色曳地长裙,外套一件雪白轻纱衣,纱衣之上绣七色彩蝶,盈盈一握如约束的腰间,绯色大带宽束,行走间,衣裙随雅步轻扬,纱衣上的蝴蝶若翩跹飞舞,围绕在如花似锦的女郎四周。
女郎姣好眉色如望远山,脸际常若芙蓉,肌肤柔滑如脂,含娇带俏地往朱雀桥头而来,看地陈恬一时心神顿住。
他紧了紧广袖中的拳头,稳下心神,这才朝近前来的扶萱微笑,道:“萱萱,你来了。”
他唤她闺名,没了“妹妹”二字,扶萱微一怔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