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房间门并不很吵闹,品质不错的音响播放着颇为静谧的音乐。这里的沙发很大很多,大家都挤在沙发上,各自聊着话题。后来者有的人去找椅子,有的人就直接坐在地毯上了。贝拉庆幸今天穿的是裤装,就和一起来的女孩儿坐在了地毯上。
她们和其他几个人围着一个披萨纸盒坐着,披萨盒子大开着,圆圆的披萨饼已经吃掉了三分之一的样子。贝拉和女孩儿又一人拿了一块儿,为披萨的消耗添砖加瓦。
女孩儿问贝拉:“迪布瓦小姐,派对的事儿您告知海多克了吗?”
“我和她提过,但她没说来不来。”贝拉很简单地回答了一下,但她没想到这个回答会引起其他人的兴趣。
“海多克?是我知道的那个海多克吗?艾普莉·海多克?”
“嗯,我们说的是莫德林学院的艾普莉·海多克,如果你心里想的是这个艾普莉·海多克的话。”女孩儿露出了一个带有暗示性的眼神,双方接上眼神就立刻肯定了。
这仿佛是一个暗号,话题一下转到了‘艾普莉·海多克’身上。
和贝拉一起来的女孩儿说了很多:“是的,我是今天公寓派对的组织者之一,是我提议主动邀请海多克的......”
一个坐在沙发上的男生有点儿好奇:“听起来你很了解她?我听说了很多关于她的传闻...有人说她是美国石油家族的成员,但也有人说她的父亲是艺术品大亨......”
在牛津剑桥这样的学校,每年都会有很多很厉害的学生入学,富豪子弟就更多了,这都引不起什么关注的。所以艾普莉成为话题人物并不是因为一看她就知道她是富家女,而是她本身成为话题人物之后,这些附带的话题才被讨论。
“众说纷纭?我不太在意这个。”女孩儿露出一个不在意的表情,和之前对贝拉说的不一样,此时她很有架子地说道:“我更在意她本身,我倒是希望她愿意来做我的灵感缪斯...她的长相很有古典美不是吗?”
“我倒不觉得,虽然奶油色的皮肤真的很古典,但她的长相明显是好莱坞黄金一代的风格,充满了资本世界享乐主义的美——古典美明显要更加端庄一些,眉眼也不能那样精致飞扬。”旁边一个戴着贝雷帽的男生,留着长头发,指间门夹着一支烟,突然加入了话题。
很快大家都加入了话题。
“我觉得她这个人很有意思,我是说古怪,古怪的有意思。周一我和她听了同一堂课,我就坐在她旁边,斜后方有个傻瓜一直在试图和她说话,要我说他搭讪的话术倒是挺不错的,有点儿傻,但也有趣,姑娘们最容易上当了。
我本以为海多克至少会和他喝一杯咖啡,或者午餐时挨着坐——结果海多克完全没注意到他说了什么,我是说,海多克不是故意装作没听到。
看到她当时的表情你们就会明白我说她很古怪了,她当时就是一脸‘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就这样吧’。”
“请问这古怪在哪儿?”
“口述是没办法说明白的,知道吗?只有真正目睹才能明白,那女孩儿很怪,她有一种什么东西都不在乎的气场。本人会让我联想到蒲公英,随风飘落,不知道飞舞到哪里去...奇怪,就是很奇怪。”
“我就不同了,我印象深刻的是她的衣服,搭配的很好看,我翻了很多时尚杂志,能对号入座的就那么一两件......”
“你们看论坛上她的最新照片了吗......”
“你们觉得阿瑟·本廷克真的是她的男朋友吗?”
“我听说她是澳大利亚能源巨头的女继承人,她在澳大利亚遇到了一些很糟糕的事,根本呆不下去了,所以来了英国。”
“有多糟糕?霸.凌、强.奸、抑郁症、吸.毒——或者她过失杀.人了?”
“哈哈哈哈!别这样,太离谱了,这里可不是《太阳报》的编辑部啊!牛津人的理智呢?”
贝拉听不下去了,或者说,她只是觉得这一切太无聊了。很多人对艾普莉·海多克有着光怪陆离的想象,想象中那个女孩儿一定有很多跌宕起伏、抓马狗血的故事,足够拍十季《绯闻女孩》的那种程度。
但要让贝拉来说,就是非常无聊。真的和艾普莉·海多克那女孩儿近距离接触过的人就会知道,她不需要跌宕起伏的故事,她本身在那里,再无聊的举动也会充满戏剧性——这些人有一点说对了,她是如此古怪,无法看透的古怪。
古怪之外再附加一点儿别的,就很容易让人自觉不自觉脑补很多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