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垂头站在一旁的婢女。
难道,他要说是贺家的七娘子乔装成了这郡守府的婢女,趁着为他斟酒的时候,悄悄地给他塞了一个血囊,让他塞到怀里去的?
他沉沉地叹了一口气,摇摇头,这柳渊倒打一耙的功夫倒是不差。
刺客都被拿下了,他却丝毫不惧,还反过来将脏水破给自己,当真是自恃他手下的死士都骨头硬,审不出什么。
柳渊目露深意:“久锡,我们心头的这番疑惑,怕是还需要你来解释一番了……”
众人并未看到孙郡丞被剑刺中的场景,等他们如梦方醒,看到的便是那刺客持剑朝着他刺去,谁知道,那孙郡丞到底是何时被刺中,又躺倒地上装死的呢?
现如今,差点被一剑刺死的可是他柳渊,而不是那个假装中剑的孙郡丞。
“你要解释是吧?”
一道声音从桌案后面响起,而后站起一个人来。
柳渊眯眼看去,是孙郡丞身后跟着的那个灰衣仆从。
他此刻蹭地一下从地上爬了起来,又悠悠地理了理自己的衣衫,哪还有方才伏在地上哀声痛哭的模样。
“我与你家郎君说话,你身为仆从妄自插嘴,可有规矩?”柳渊声音一沉。
“郡守说错了,我可不是这孙府的仆从。”那人悠悠道,而后抬袖将面上的遮掩之物抹去,露出自己真正的面容来。
嚯!
一旁的官吏都不由倒吸一口冷气:“吴长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