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前那么说,可没有指责她欺瞒银生郡主的意思。
毕竟,两者天然立场不同。
更何况,贺令姜这般做,是达成自己的目的,助了姚州,可那银生郡主也算得到自己想得的东西。
“你这般样子就挺好。我平白活了百年,行事倒比不上你良多。”
尺廓难得夸赞她,贺令姜笑了笑,没有再说话。
阿满同另外两名贺府护从,也离了银生大军的队伍,回到了姚州城中。
银生郡主也道派人去办事,对着她身边的几名不显眼的护从,旁人自然也不会上心。
而逻炎这处,得了城内传的讯号后,白日却未派大军猛攻,而是派出几支队伍到城门前叫骂挑衅,亦或做攻城之态。
丁奉低头瞧着城下的兵卒,眼中微沉。
这是南诏的计谋,就是借这些兵卒,消磨守城将士的士气和精气神。
他们这般时不时佯攻一次,满城的将士便得始终绷着一根弦,丝毫松懈不得。
丁奉抬手下令,让士兵们间隔着轮流歇息,以免被耗去了全部心神。
暮色四合,最后一缕光亮终于消失在天际。
夜,越来越深,天空被抹上浓郁的黑色,沉沉的仿佛要坠落下来。
深沉的夜色中,突然有鬼哭神嚎之声从远处传来,那声音越来越近,逐渐变得震耳欲聋,哀鸣遍野。
夜风卷过,城墙之上的将士竟觉得有些发冷起来。
抬目望去,黑漆漆的一片,不见人形,但那嘶厉的嚎声却在耳边越来越近,似有千军万马,穿过浓浓黑夜浩浩荡荡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