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贺相山又处处小心翼翼,怕贺氏被鸟尽弓藏,怕她光芒太盛,又怕她与裴攸走得太近。
这般看来,那惹得皇帝猜忌的因素,怕是从未澹去消失,且极有可能在不经意间便被引爆,甚而给贺氏带来灭顶之灾。
而贺相山如此避讳裴攸……
贺令姜双眼微眯,也只有一种可能,那便是贺氏一旦与镇北一族走得过近、牵扯太深,绝对会引起皇帝警惕,甚而叫他对贺氏出手。
听着她心中猜测,贺相山不由苦笑:“令姜,你这般聪慧,我竟不知是好还是不好了……”
贺令姜清浅笑道:“好与不好,单看阿爷从什么角度看待了。既然女儿都猜到此处了,阿爷,您不妨便将实情告知与我吧……”
“您当知晓,女儿若是就此生了探查的心思,不会空手而归的。”
只这些日子来,贺相山对此事不愿说,有意瞒着她和贺府之人。
她本无窥探贺氏隐秘旧事的意思,加之又一心忙于神宫之事,也便暂且将其搁置一边。
但到如今,贺氏在郢都愈发受人瞩目。
这等极有可能随时给贺氏带来祸患的旧事,还是弄个清楚明了得好。
“令姜……”贺相山张了张嘴,话在嘴边打了几转,正想出口,却觉马车微微一顿便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