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请阿爷放心,女儿与裴世子虽是相识许久,关系也较旁人亲近些,但也正如我先前所言,我们算是师出同门,在女儿心中,我们更像是亲人、友人。女儿与他……”
“并无男女情谊。”
贺相山眼中一松,令姜的话,他自然是信的,可那裴世子看上去未必是这番想法。
与已然及笄的女儿去谈论她的私事,贺相山到底有几分不自在,他在心中转了两转,方又继续道:“可我瞧着,裴世子他……对你……”
他未曾说得过于直白,贺令姜却也明白。
她无奈地摇头:“既然生于长于镇北一族,便知晓何事可为,何事不可为。世子他……会懂的……”
“阿爷且放心便是,此事,我会与世子好好说的。”
瞧着她轻蹙的眉心,贺相山低声叹息,若非令姜与他两人身份不对,他对这裴家世子,当真是没什么可挑剔的。
只可惜,一个有心,一个无意,再加上形势如此,少年人的心意,终究是要落了空。
他看令姜,便是知晓自己的身世有变,都不曾惊慌失措过,这般波澜不惊,他当真不知是好还是不好了。
贺令姜解了心中疑惑,不由就想起了长公主,先是在寿宴上待她极为亲切,后又在她及笄时主动担任正宾。
“阿爷,我的身世,除了您和圣人外,可还有旁人知晓?”
贺相山摇了摇头,低声叹息:“除了我们,知晓你身世的人,都不在了……”
当日,皇帝虽然放过了令姜与贺家,却将那送令姜出来的暗卫同太子妃身边的老媪都灭了口。
从此之后,令姜的身世,便只有他知,皇帝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