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的笑了笑,明斯洳压着声音开口。
“你再仔细看看。”
经人提醒,裴沫飞快的眨了眨眼睛,先是试探性的动了动自己的手腕,然后视线缓缓往下落,随后怔住,久久都难回过神来。
因为极度的紧张,裴沫一看到门开,心虚的厉害,下意识就要闭上眼睛。
匆匆一瞥的画面极为模糊,只记得纤长高挑的身形,隐约起伏的轮廓,再细节一点画面,裴沫想不到了。
现在一看,明斯洳身上不是什么都没穿,她裹着浴巾。
只是那浴巾的材质像是轻薄柔滑的丝绸,贴近肤色,紧紧包裹着明斯洳,仓促间惊鸿一瞥,是很容易误会。
裴沫脑袋有一瞬的放空,紧接着自己做的蠢事一件件的被回忆起来。
羞愤欲死。
尤其是……裴沫咬紧了牙,偏过头去,不肯看明斯洳。
浴巾本就轻薄,颜色也浅,经过这一遭,明斯洳颈下都被洇湿了,很透。
恍恍惚惚的,裴沫似在清晨山雾中见到了深秋丰润饱满的果实,形状圆润,曲线流畅,诱惑着人想要上去咬一口。
裴沫一连咬了好几下唇,她怎么也不会想到平时冷淡至极的明斯洳,底下的身材会这么漂亮。
比裴沫见过的顶级模特都要好看。
脸颊上火烧火燎的感觉是彻底降不下去了,裴沫纠结好半晌,才闷闷道,“对不起,是我想多了。”
又是几声意味不明的轻笑,偏偏手还被压着,裴沫只能示弱。
眼中的水光又洇出来了,裴沫长睫颤的厉害,鼻音很重。
“明阿姨,你洗好了,该轮到我去洗了。”
“好,”明斯洳知道再逗弄下去,裴沫又该急的跳脚了,爽快的将她松开。
同一时刻,裴沫几乎是手忙脚乱的从床上滚到另一边,紧接着一气呵成冲进浴室,反锁上门。
啊啊啊啊啊,又是一阵无声的尖叫。
裴沫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头发凌乱,眼睛又红又肿,脸上沾了几缕碎发,领口被扯的偏向一侧,露出一片雪白。
就好像真的干了什么一样。
裴沫脸更红了,赶紧拧开开关,往脸上泼冷水。
顾忌着明斯洳还在外面,裴沫又慌慌张张的将花洒打开。
前一个人刚走,地面湿滑,裴沫干脆脱了鞋,光着脚踩上去,冰凉的触感妥帖熨上脚心,似是舒服了一点。
接着将水流开到最大,感觉自己身上温度稍微降下去一点,裴沫才开始脱衣服。
拎着脏衣服就要丢进衣篓里,裴沫视线忽的一顿。
明斯洳贴身的衣物正装在里面,最上面是一件深色文胸,裴沫不自在的绞紧手指,想到了惊鸿一瞥的画面,心口微微发热。
手顿在空中许久,裴沫才将自己的衣服丢进另一个衣篓里。
水流声一直持续到深夜,裴沫感觉彻彻底底地的清爽了,才停下来,身上好几处都被她搓红了。
浴室里挂着干净的毛巾,裴沫拿过,擦着湿哒哒的头发。
擦着擦着,手上动作忽的顿住,她迟缓的往四下看了一圈。
完了,她好像没拿衣服就进来了。
挂钩上除了一条毛巾,没别的东西。
将自己的头发在指尖绕了又绕,裴沫才小心翼翼的走到门边,颤巍巍的朝着外面喊了句,“明阿姨。”
没有响动,像是人已经走了。
以防万一,裴沫接连喊了几句,一直没有人应,她才谨慎的将门打开一条缝。
先把脑袋伸出去环顾一圈,连着另一道卧室门的已经关上了,裴沫稍稍安下心,拿着毛巾挡在身前往外走。
行李箱被明斯洳搬了进来,正放在衣柜里侧的角落里,当裴沫准备过去拿衣服时,视线停在床铺一侧,再难移开。
裴沫要穿的衣服被规矩的叠在一起,印着幼稚小猫图案的内裤被放在最上面,旁边还有一管药膏。
是谁放的,不言而喻。
手僵的厉害,裴沫只觉自己暴露在外的每一片肌肤开始再次发烫,她闭了闭眼睛,走过去,快速的穿上衣服。
想要竭力减轻一点自己的窘迫感。
晚上入睡前,裴沫没再出去,明斯洳也没再过来。
裴沫把头埋进被子里,蜷着身体面向露台一侧,眼睛闭着,却毫无睡意。
今天发生的一切颠覆了裴沫原本的认知,明斯洳到底想干什么?
从一开始便被裴沫否定的答案,此刻好像成了正解。
难道一开始就不是母女之情?
是自己误会了?
又或者明斯洳转变了心意?
纠结、惊疑、畏怯,甚至……甚至还有一点说不出滋味的欣喜。
裴沫被诸多情绪搅的昏昏沉沉,屋子隔音效果并不好,半梦半醒间,裴沫似乎能听到明斯洳在隔壁翻阅文件的声音。
又过了一会,似乎空气中响起了轻轻转动门把手的声音。
裴沫睡的浅,整个人都裹在被子里,霎时清醒了过来,她僵着身体没动。
刻意放轻的脚步声朝着床侧靠近,久久都没听到要离开的迹象。
作者有话要说:裴沫:!!!谁,害怕.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