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声渐远。
今夜的风还算温柔，吹起来不那么痛。
镇子外的官道平坦宽阔，一直延伸到远处黑魆魆的大山里，只是不知最后会通向何方，官道两侧的积雪融化了不少，放眼望去到处都是黑黑白白的一片，跟地上破了个洞一样。
沿着官道跑了一会儿，楚昭阳回头四望，怎么也找不见无烬。
村口那家客栈的灯火已像夏夜里的萤火虫一般微弱。
“先生？”楚昭阳朝紧跟自己的黑马喊了一声。
无烬应声从马肚子下翻身上来，坐在马背上微微一笑：“怎么？你不会以为我凭空消失了吧？”
楚昭阳如释重负地笑了：“先生跳起来躲闪的时候，我看到你从另一个方向落下，虽不知去向，但猜想你应该是躲在马背下的。”
“哦？你能看见我方才的动作？”无烬第一次露出惊讶的表情，策马与楚昭阳齐头并进。
“是的先生，我虽然看不大清楚，但的确是能看见，今早先生收拾土匪的时候，我也看见了你手上的动作，很快，只是当时不敢确信竟有人能做出那么快的反应罢了。”楚昭阳如实回答。
无烬点点头，缓缓说道：“我的手法极快，寻常人根本无法捕捉到这一细节，你却能见到，可见你是具备某些天分的。”
“嘿嘿嘿，先生高看了。”楚昭阳嘿嘿一笑，又回头看了一眼，这一次连那萤火虫般的灯光也看不见了，也不见那伙僧人跟上来。
他还是放心不下，忧虑地问道：“先生，他们怎么不追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