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宫女接着轻声道:“然后那一日,陛下来了。贵妃娘娘换上了那件衣裳,接着就命几个姐姐,将药散化在茶汤中,让奴婢送了进去。接着奴婢便守在殿门口。之后,之后数日都是如此......”
夫妻多年,时刻牵挂丈夫安危的钟氏瞬时沉下脸色,下意识地反应道:“那你可知那是什么药散?有何功效?那件衣裳又是怎么一回事?”
小宫女连忙说道:“奴婢哪敢多问,但后来听几个姐姐说道,那是贵妃娘娘特意请高人为陛下调制的,补身子的药,叫,叫什么益多散?那衣裳奴婢只是悄悄看了几眼,应是上好的绸缎制成,不过就是用料少了些,倒是有点新鲜,不过奴婢形容不出来......”
见小宫女稍稍在胸前那么比划,钟氏的脸上瞬时飘起了红晕。
“你守在殿门口,可听着什么?”
小宫女看似少不更事,但终日耳濡目染岂能不羞臊,接着面红耳赤地说道:“奴婢,奴婢实在说不出口,何况那是陛下与贵妃娘娘的床榻之事,奴婢怎敢犯上......”
“dàng • fù!这个贱人!”钟氏咬着牙忍不住骂出了声。“嘶啦”一声,分明柔弱的双手竟将自己的衣摆撕破了一道。
那益多散是何物,她虽然不了解,但通过小宫女大概的描述,膝下儿女成群的她早就明白了张贵妃的用意。这种后宫中最卑劣的手段——下药,张贵妃都做得出来,到底是不择手段,但她又不敢相信,向来英明的李璟接连多日如此,怎么会识不破张贵妃的伎俩,难道说这位陛下还真就吃这一套?
但女人的直觉,使得钟氏内心隐隐地觉得,张贵妃近日强使李璟留宿的用意绝不只是那么简单,于是努力地调整着自己的呼吸,接着闭上双眼,冷冷地说道:“除了床笫之事之外,平日里贵妃可还跟陛下说过些什么?譬如提过什么要求?”
既然说了这么多,小宫女心中早就笃定自己的命运了,干脆心一横,低声说道:“前些天的奴婢倒是不记得了。但今日,贵妃娘娘说过,嗯,说陛下忙于国事,要爱惜好身子,不可过于操劳,她会每日为陛下调制补药,让陛下重振雄风......
还有,冯相忠君爱国,又深得陛下恩宠,陛下应多多使唤他,那是冯相做臣子的本分......
贵妃娘娘又说,陛下即将西征,张侍郎的两个公子精通武艺又熟读兵书,也在军中任职,正好让他们为陛下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