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他就再无顾忌,谁也奈何不了他,自己能做自己的主了。
“我不用谁养了。”二蛋又大声嚎了一嗓子,挥舞着双手,“我能自己养自己,再也不受谁的气了!”
“哈哈哈……”
他双手叉腰,满脸泪痕,嘴角却高高翘起。
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二蛋双眼闪亮,经过泪水洗涤过的眸子熠熠生辉,散发着兴奋光芒。
“白爷。”二蛋真诚的呼喊一声,双眼充满感激,“谢谢你……谢谢你帮我。”
他「噗通」一下跪倒,直接「咣咣咣」给白乐乐磕了三个响头,动静大的像是在凿墙。
“别别别。”白乐乐闪身避开,手忙脚乱地摆手,“你这是干嘛?”
二蛋磕完头起身,笑嘻嘻地看着白乐乐,又恢复了一脸吊儿郎当的模样。
活像个小流氓。
“不用客气。”二蛋挥挥手,颇为豪迈地说:“你就是我恩人,如同再生父母,磕几个头算什么。”
他无所谓,白乐乐受不了,咬着牙心里憋了一口气。
好想大吼一句:能不能别这么吓人啊?
他抚着胸口,平静下来后,哭笑不得地看着二蛋。
“你发什么疯啊?”白乐乐无语,对他这幅做派敬谢不敏,“有话就好好说,风一阵雨一阵的像个什么样子。”
“我是不是太平静了?”长安左右看看,摸了一把脸说:“高兴不就是笑吗?怎么二蛋不是呢?”
他有些闹不明白,二蛋又哭又笑的是干什么,还给乐乐哥磕头。
“你能和我一样?”二蛋撇撇嘴,一副郁闷的样子,“有吃有喝,还有叔爷那么惯着。”
“我有什么呢?”
他像小大人一样,老气横秋地叹息:“要什么没什么,随时面料被撵出家门。”
他又想到自己六岁那年,因为和后妈吵架,被他爸打了一顿。
大冬天的被撵出家门。
漆黑的夜晚,他又冷又怕,最后钻进柴草垛里睡了一晚。
饿得他跑到白菜地里,吃那冻的邦邦硬的冻白菜,好在他运气不错。
遇到了去地里砍冻菜的霍长青。
他这才又回到家,再没人真敢把他撵出去,只是嘴上骂骂过过嘴瘾。
“我感谢叔爷。”二蛋脸色阴郁,眼里全是愤恨怨毒,“没他,我可能早死了。”
“哪有那么严重。”白乐乐听到这些,心里不是滋味,“一切都过去了,你往后看,好日子在后面呢。”
“当然。”二蛋突然一笑,仰着小下巴骄傲地说:“我长大了,还能挣钱了,以后一定比他们过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