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我略显无所事事地偏头看着窗外。
天已经黑了,偶尔有路过的农人,不掩饰声音地说话。
等我回过神时,这个短暂的会开完了,封樾顺着我的目光往外看,朝我摊开掌心,问:“出去走走吗?”
(一百三十六)
我当然是很乐意的,但要当着许多人的面同他牵手,于我而言好像还有些困难。
我总是不由自主地就落到封樾身后去。我们牵着的手从并排变成前后。
封樾带我走了一条安静的小路,我一直低头看着我们交缠的手指,用大拇指摩挲着他的手腕。
我想为什么要这样呢?连我自己都觉得很不值得。
我们没有走多远,因为封樾说这边毕竟是山里,晚上没有那么安全。
夏天晚风很凉,封樾说他冷,望着我,我笑了笑,只好抱住他。
“现在暖和了吗?”我问。
“好像暖和了。”封樾说。
封樾好像逐渐变得幼稚起来,他搂着我腰的手揉着掐着,很快便拨开我的衣摆往里探。
封樾的指尖有些凉,我不由得缩了一下,他问:“冷?”
我说有点,他说让我亲会儿就不冷了。
我被他吻得喘不过气,周围那么安静,我的轻咛和他的粗.喘隐秘而暧昧。
“您的逻辑好流.氓……”我不忍说。
封樾被我逗笑了。
他松了手,我靠在他怀里站着。
封樾从口袋里拿出一根烟来,像是事先就准备好的,不是一盒烟里抽出一根,而是只有单独的一根。
他把打火机交到我手上,径自含了烟头。
我偏头为他点上。
“你是不是生气了。”封樾抽了一口烟,烟雾吐得长长的,我凑上去吸了吸鼻子。
他问我,“七月,就到租了。”
我倚在他肩膀上点了点头。
我知道我和他之间始终摆着一只沙漏,沙漏的最后一点沙子会在七月落个干净。
我往他颈窝里埋了埋。
我不想他离开,这是真的。
我眷恋他的一切,舍不得。
我听到他这么和他的同事介绍我,我害怕这只是他最后送给我的礼物。
七月他要走了,我清楚我们之间的生活轨迹其实不会有任何一点重合。
如果我们不再联系,就不会有任何再见面的机会。
“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封樾问我。
当然有,只是我不能留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