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密尔顿一动不动任由他折腾,不抗|议也不回应,把“我还在生气”表达了个明明白白。不过他闻到了空气里若有似无的酒味,所以忍不住睁开眼打量了一下盖博斯。他已经抱着腿乖乖坐在地毯上了,头靠在他的膝盖旁边,再看看脸,发现有点泛红;伸出手来捏开他红润的嘴唇,果然闻到了朗姆酒混合着薄荷叶的香气。
“你喝酒了?”
汉密尔顿不由得蹙了蹙眉头,盖博斯酒量奇差,肠胃也算不上好,喝点酒就又哭又吐缩在墙角里坐着躲人是常态。
“一点点……”盖博斯迟钝地眨了眨眼睛,汉密尔顿这才明白了为什么他今天做什么好像都慢吞吞似的,估计这一会儿正在这头昏呢。
真是服了。他不耐烦地扭过头去看着沙发靠背:“你回酒店去吧,我已经好了,你也看到了,不用你管。”
盖博斯垂下眼睫毛,虽然没有什么表情,但看起来莫名有点委屈。他还打了个喷嚏,这倒不是演的,而是真的控制不住——衣服黏在身上冷冷的。
汉密尔顿开始担心他会生病了,他只以为盖博斯是淋了雨,谁知道他是喝完酒才淋雨的。不由自主地关心一个正惹自己生气的人显然不是一种好的情绪体验,这让汉密尔顿更烦心了。
“你想发烧还是怎么的?快去洗澡,你有睡衣在客房里。”他最终还是妥协了,要是把盖博斯弄去酒店搞得他独自在里头发烧什么的,那岂不是要烦死他。
被关心了的盖博斯反而一下子委屈得厉害了,不仅不去洗澡换衣服,反而顺杆爬,跪坐起来把头放到汉密尔顿的膝盖上,小声说:“我只想在你旁边。”
……骗子。
“……你还想干嘛?”汉密尔顿哑着嗓子,伸出手来撩拨了两下盖博斯带着湿气和花瓣香味的头发,然后又按住他的耳朵揉了揉,看到白皙耳垂上那个小痣似的耳洞就感觉来气。
盖博斯被他捏得抖了抖,耳朵立刻就红了,但是没有躲开,反而还偏过头来迎合上去,用脸蹭了蹭他古铜色、布满纹身的手掌,微微张开嘴,任由大拇指碾过自己的嘴唇:“我还想……还想亲亲你……”
他红着脸,贴着他的膝盖,依然是那张x冷淡似的、漂亮得过于高岭之花的脸,也没有什么表情,只是微微皱着眉头,大概是委屈,也可能是头昏。可他浑身都湿漉漉的、眼神也湿漉漉的,就这么坦诚又直白地仰望着汉密尔顿的眼睛,唇瓣下意识地含住又路过自己的手指,然后又笨呼呼地吐了出去。
“路易……”他闭上眼睛,把脸埋进他的膝盖中间,贴着大腿内侧,咕咕唧唧地撒娇。
F**k。汉密尔顿在脑子里爆了粗口。他知道盖博斯虽然洁身自好不乱玩、但也不是什么从来没交往过对象的清纯处|男——但是没想过他会这么不知是清醒还是不清醒地,把这些花招都用在他身上。这算什么“谈谈”?下面要谈到床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