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约会,只是见面,只是让他陪陪我……另一个声音说。
你到底是在作践自己还是在作践他?你好坏,好无耻,不懂什么叫好聚好散。第一个声音开始生气了。
呃……第二个声音卡壳了,接着很无赖地说:我不管,我想不明白,反正我不要一个人待着,我就想见他就想见他。
于是盖博斯在几个小时后见到了维斯塔潘,他都有点怀疑对方有没有穿好衣服就跑出来了,因为他把一条腿的裤子塞进了袜子里(…)但衣服没穿齐整不妨碍维斯塔潘冲下自己的私人飞机,热气腾腾地冲进了盖博斯的伞下,在细雨里狂热又不顾一切地拥抱他。
“盖比,盖比……”维斯塔潘话都说不清了,只知道在巨大的喜悦里胡乱地抚摸他的脸庞,像是一只喜悦过度的大狗狗,恨不得伸出舌头把主人给舔个遍。盖博斯的良心隐隐作痛,他虽然没有什么圣父心,能随便原谅别人对自己的伤害,但又确实算不上非常记仇。维斯塔潘虽然之前对他很过分,但究其根本是单方面被他欺骗感情了,所以太生气;至于周围人因为他的态度而发生的改变,盖博斯也不讲理地怪到了他的头上,可情绪是一回事,理智是另一回事,之前的时候他无法克制情绪,想要狠狠地伤害他报复回去;可现在报复得都不知道该怎么报复了,理智就回到了盖博斯的脑子里,让他觉得他们是不是应该扯平了。
所以他挡住了维斯塔潘的亲吻,带他先去换衣服、吃东西……然后在吃温泉鱼的时候和他坦诚讲了自己的想法。
“什么意思?”荷兰人一边问一边放下刀叉。盖博斯的态度很好,他的脸却白了。
“就……我觉得我们过去了,好不好?”盖博斯组织语言:“就当你没错,我也没错。一切都回到我刚进红牛时候那样。”
维斯塔潘的呼吸都变轻了,沙哑的声音发抖:“可是你现在在法拉利。”
“嗯……那倒退回我在梅奔的时候?”盖博斯觉得这个说法很公平:“正好我现在也在其他队。我们就把关系退回那个时候——同事关系,见面会打招呼,采访里客客气气,偶尔说彼此一两句坏话……总之就是很别的车手一样的关系,很轻松,也很健康。怎么样?”
“我不要。”维斯塔潘拿起纸巾来慢吞吞擦手,骨节分明的宽大手掌微微发抖,但很快就在大脑的控制下变得平稳,慢慢捏紧成拳头。
他本来就有点鸭鸭嘴,可爱的时候看起来呆呆的很可爱,生气的时候抿紧,就会显得格外强硬有力度。眼睛也陷在眉骨的阴影里,不断提醒着盖博斯不管他看起来多么乖巧、多么压抑自己,强势和占有欲才是维斯塔潘的本性,在他控制不住伪装外壳的时候。
“我不要。”他坐在阴影里说:“我宁愿现在你打我,或者我打你,随便什么都行,我宁愿做你的狗……都好过普通同事。”
他站了起来,跨到盖博斯身边蹲跪下来,环住他的腰:
“生我的气吧,打我,骂我,踢我……都很好……”
他难堪地闭上眼睛,试图遗忘自己的尊严和欲/望:“我不要你爱我了……”
盖博斯赶紧拉他:“Max,别闹——”
维斯塔潘把餐桌上的东西全推了下去,把盖博斯压在上面,抿着嘴死死按住他的手:“那盖比想换我打你?”
盖博斯服了。
“我们可不可以单纯好好说话?”
“不可以。”维斯塔潘颤抖着俯下身,仔仔细细地看盖博斯的颤动的睫毛和透亮的眼睛,喃喃道:“不可以。因为盖比太会骗人了,盖比的所有好话都是在骗人……”
“哪一句是骗你的?”
被他这么一问,维斯塔潘的委屈劲还上来了:“你说你爱我,你还说会一直陪着我,还说要给我跳舞……”
“结果我进医院的时候,你在和别的人一起睡觉,在我们俩的屋子里——”
维斯塔潘的眼圈红了,带着凶劲咬了一口盖博斯的脖子,疼得他嘶了一声,于是他又下意识安抚性地抿了两下,接着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