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禁止入内,旅行社不是不明白规矩的孩子,应该不会在禁区内放信物。但为了微乎其微的可能性,叶迎之还是绕过禁行令,走上了楼梯,来到黑色大门之前。
鬼使神差的,他的手仿佛有自我意识和记忆一般自然而习惯地贴上门把手,轻轻向内一推——“吱呀”一声,门应声而开。
房间靠外的两面墙壁全都是透明的落地玻璃窗,窗前垂着白色的质地轻柔的纱质窗帘,玻璃窗顶上的小窗户没有关严,风从外面吹进来,白纱一层层扬起。
靠窗的地方摆放着一张长方形的黑色木制办公桌,桌上摊着厚厚一层白纸,随着风吹过,许多纸张都被轻飘飘地吹落到地上,散了一地。
可以猜到,大概从这间屋子的主人离开之后,这里就再没人能进来过。
这时一张纸被垂落到叶迎之的脚边。他顿了一下,弯下身将那张纸捡起来,然后瞬间愣住——
雪白的纸张上用黑色笔勾勒着一个人的模样,虽然简单,但也可以看出一笔一划中倾注着画者极大的心血,画者是非常认真地在描摹着画中人的样子。
而画上的人,是他的阿筵。
手中的纸无意识地飘落在地,叶迎之弯下身,又捡了左近的几张来看——一张一张,画上的主人公都是同一个人,一眸一笑,或嗔或喜,生动宛然,那都是阿筵在他心目中的模样。
更让他感到惶惑难解的是,每一张画,都像是出自他的手笔,都像是他的笔迹。
这里每一张画,都像是他自己画给阿筵的告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