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简单。
不管怎样,这安庆村他都去定了。
*
十二小时后,裴遇舟看着眼前被雪堵住的小路,脸上的表情一言难尽。
好想回到两个小时前把那个死活要跟沈峥出外勤的自己打死。
停好车的沈峥拍了拍裴遇舟的肩:“走吧。”
比起将自己裹成球的裴遇舟,沈峥穿的可谓是少之又少,一件毛衣外加一件大衣就敢在外面到处瞎晃。
瑟瑟发抖的裴遇舟:这简直反人类。
两人深一脚浅一脚地在雪中走着,沈峥一说话便带出了一片白气:“你觉得让这个凶手陷入疯狂的诱因会是什么?”
“家庭原因吧,”裴遇舟依然带着口罩,他卷翘的睫毛上还挂着一滴水珠,看着像是被冻哭了似的,“挺明显的。”
“凶手的家庭环境应该和被害人的家庭环境差不多,他自己在其中则扮演着幸存者的角色。”
“而且他显然认为自己是正义的,他不惜暴露自己也要让这两个孩子参与其中,就是在营造一种复仇的参与感。”
沈峥脚步一顿:“复仇的参与感?”
“对,”裴遇舟向下扒拉了一下口罩,露出小巧的鼻尖,“他觉得自己在帮这两个孩子脱离苦海,并且协助他们完成了复仇。”
“而且是在不让这两个孩子亲手染上罪恶的前提下。”
沈峥被他说得来了兴趣:“照你这么说他还是个挺‘善良’的人?”
“只是他自以为的‘善良’吧,”裴遇舟笑了笑,“比起‘善良’还是‘支配’更适合他。”
“他很享受这种可以支配别人生死的感觉,他平时应该活得比较压抑,所以这种支配感会让他欲罢不能。”
“直到他被抓住为止。”
沈峥看向裴遇舟,他发现每当裴遇舟开始分析别人心理的时候,对方就会变得格外活跃,甚至称得上兴奋。
像一个得到了新玩具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