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慕二字再次回响在皇帝脑海中,“难道朕也要走老大的后路了吗,子不知父,父不知子。”
老太监听后,心中一怔,连忙从中调和道:“爷,殿下自为世子时,就事事顺从,后又为您的大业只身赴险虎狼之地,这么多年来孝心可嘉,岂能因为一个女子,就让爷对自己的亲子生疑心呢,依小人看,这女子来路不明,必是她狐媚惑主,骗得殿下与其亲近,连象征身份的信物都可以赠予,而今拿着殿下昔日赏赐之物入宫,怕也是想飞上枝头变凤凰。”
老太监不知赵希言身份,因而用狐媚惑的说辞并未能说动皇帝,“她在京几年,护卫死了多少,也没有任何音讯传回,对于她在京的事,朕也只是道听途说,但不能否认的是,此女对她的救命之恩,恐怕她们之事,朕不知道的多了,二人交情匪浅,也不简单吧。”
老太监听后,旋即快步上前,在皇帝跟前跪下,皇帝见之,连忙扶起,“伴伴这是为何?”
老太监不肯起,“小人自三十岁便辅佐皇爷,而今将入土的年纪,也已活够了,因而斗胆冒死一谏,这么多年过去,小人是看着皇爷一天天长大成人的,而后又有了下一辈,在看到小世子从出生一步步走到今日的成熟稳重,府中和睦,父慈子孝,如今几十年过去,只因皇爷从燕王府搬到了紫禁城,便将燕王府里的亲情全然忘了,小人实在不想看到父子猜疑的局面,若皇爷不信任,何不召来小殿下亲自问个究竟呢,有时候隔阂,便是因为互相猜疑却又不肯开口询问,最终一错再错。”
皇帝眯着双眼,“嫡子独子,嗣君的第一人选,将来天下的倚靠,朕又岂能疑心。”说罢便从太监身侧提步离去。
——
永康元年三月,仁孝皇后张氏入葬昭陵,同月,追封已故皇长子为懿明太子,陪葬昭陵。
永康元年四月,送灵队伍返京。
回京后,赵希言先是去了一趟千步廊的礼部,径直至礼部下的教坊司中,自新帝登基,gāo • guān尽数更换,而一些职权不大的小官,则得以幸免,依旧供职于所在的司、所内,教坊司奉銮一官,也未更改人选。
“下官见过燕王殿下。”
赵希言虽穿着一身素服,但教坊司的官员仍然将其认出,“殿下在找什么?”
赵希言瞧着人群,扭头问道:“前不久进来的一个女乐,人在哪儿?”
教坊司奉銮有些没听明白,“教坊司每隔一阵都会有新的乐人入内,殿下说的是哪一个?”
“就是受召加入乐籍进入教坊司,替补中宫圣节与千秋节用乐的提调女乐,被陛下赐改名的那个。”赵希言仔细的道了一遍。
“哦,殿下说的原来是鸾鸣啊。”奉銮这才了解道,“她已受召入宫,不在教坊司了。”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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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帝朝时,因故将六局二十四司女官之职尽数移于宦官,仅留侍奉更衣的尚服四司,新帝继位后,复置六局。
——几日前——
一名太监手捧着一道右侧绣着奉天诰命,左侧则为永康元年的黄色绢本圣旨进入礼部教坊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