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换洗衣服,大概被收进你的行李里了。”应辞说道。
“哦!”方拾一脸颊一热,连忙打开行李袋,翻了两下,果然翻出应辞的那件白色汗衫,就是老头衫式样的那件。
他把衣服递给应辞,磕磕绊绊地解释道,“收拾的时候没留意,当是我的了,就一起收进去……不是故意的!”
他补充了一句,说完又觉得颇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可能他潜意识里早就想着要收藏一件了吧。
应辞笑笑,直接当着方式一的面就套上了,遮掉了身上那条长又狰狞的大伤疤。
方拾一眨眨眼,发现应队套上那件老头衫,居然魅力分毫不减,还更有男人味了。
手臂上的大块肌肉尺寸大小刚刚好,不显得特别夸张,又很有力道,汗衫好像有一点点显小,把形状圈得更加分明。
方拾一看着眼睛又有点发直了。
他觉得自己已经算是法医这一行里,挺注重身材保持的了,原本还觉得,自己就算裸半身,也不丢脸,但现在,他只想赶紧找见衣服把自己也套上。
方拾一速度穿上睡衣,干咳一声,没话找话地问道,“应队平时健身?”
“嗯。”应辞应了声,话题有些中止在他这儿了,他隔了几秒,补救似的又抛出一句话,“有空一起?”
“好啊。”小法医弯弯眼睛,爽快应道。
应辞扫了一眼方拾一的房间,发现他的两张床有挪动的痕迹,他挑了挑眉看向小法医,“动过床了?”
“……就想检查一下。”方拾一生出点被看破的讪讪来,他摸摸鼻尖,干笑一声。
“担心床底下有那些断手?”应辞换了个说法问道,本来想问“是不是害怕”,但是一想,要给小法医留点面子。
一听应队又提起来,方拾一脑海里顿时又冒出那个情景来,生动活泼,栩栩如生。
方拾一:“……”
怕是不怕的,就是觉得浑身不自在。
“我那间是标间,两张床,不如你搬去我那间房吧。”应辞见状,转而说道。
“诶?好!”方拾一没想到柳暗花明又一村,反应了一秒就立马答应上,态度积极得让他自己都觉得是不是太热切了点。
果然,他看见应队脸上一闪而过的笑意。
“我去拿东西,你先过去吧。”方拾一说道,支开了人。
他一边做今天的第三次打包行李,一边在心里想道,毕竟他的目的就是接近应队,强撩应队,急色……热切也是情理之中的。
他拉上拉链,拎起行李,抽出门卡,兴冲冲地跑到走廊对面,敲响了应队的房门。
是他误会上帝了,人家不仅没给他关门关窗,还给他开了个天窗呢!
看男神出浴目标达成√(开了窗)
同睡一间房目标达成√(开了门)
——还是男神主动开口邀请的,真的赚到了√(这个是天窗)
在线装酷第七十五天
在线装酷第七十五天·陪葬品:九龙玉杯
之前,方拾一在自己房间里的时候,就被男□□惑得忘记问那道大伤疤的事情,后来进了应队的门,更是飘乎乎,什么都想不起来。
他在应队的房间里睡了一宿,从没睡得那么踏实过,神清气爽的。
一觉一口气睡到早晨,方拾一睁开眼,看到应队那张宛如天神降临一般完美的五官,就隔了一条小过道,躺在另一张床上,正对着自己。
小法医盯着看了半天,都没觉得看腻,要不是担心自己把床上的人盯醒,他都不想挪开视线。
他勉强把视线从那张好看的脸蛋上,挪到应队放在被窝外的胳膊上,然后这才想起,他还从没听人提过应队曾经受过伤,那道横跨了精壮腰腹的大长疤,也不知道是怎么来的。
但是光看那道疤,他就能想象得出当时有多危险,一定是九死一生的事儿。
他收敛起目光,只是单纯单箭头喜欢对方,他都觉得,只要看到这道伤疤、想到这道伤疤,心脏就一抽一抽地疼,要是以后越来越喜欢了,得疼成什么样啊?
“醒了?”
应辞的声音从对面传过来,方拾一在被窝里心虚地抖了抖手指尖,幸亏他及时挪开了眼,不然得被应队抓个偷窥现行。
他不知道,应辞其实一直醒着,直等到他那道灼热又逼人的视线消失,才睁眼开口。
“去洗漱一下,稍后楼下吃个早点,我们就出发。”
应辞边说边起了床,换了一身衣服,转身进洗手间里洗漱。
他看向镜子里的自己,眼睛里盛满了笑意,刚才小法医的眼神直白又热切,真是可爱极了。
他忽然觉得,就现在这样也不错,尽管看得见吃不着,但是对方最可爱的反应全都在他的眼皮下。
应辞垂眼笑了笑,只希望日后小法医不要想起来、算旧账。
他这么想着,愉快地洗漱完后,换小法医进去。
方拾一也在照镜子,他瞅着镜子里的自己,一脸的春风得意。
明明只不过是共睡一个标间,看了眼偶像的半.裸.身材。
他有些嫌弃,又有些羞恼,还有一点怎么也抑制不住的雀跃,一边冲着牙刷,一边往镜子上泼了水,扮了个鬼脸。
没出息!
不还要创造机会主动撩偶像的么?
没点定力怎么行?
方拾一想着,重新坚定了一下决心,树立了一个更加明确的目标后,他随手撸了把脸,算是洗漱好了。
他对着镜子稍稍整了整衣服,又理了理发型,把自己拾掇成个小帅哥。
一跨出浴室那道门槛,方拾一又是那个淡定从容、稳得一批的方法医了。
在楼下用完了早餐后,两人开车直驱四合酒店。
四合酒店建在新城的远郊,也就是当地人常说的“新城伸出一只脚,踩住了巫山的一条腰带”,那只脚的位置,就是新城远郊的那一片地方。
四合酒店就建在这儿,有几十年的悠久历史了,斑驳的酒店外墙满是承载历史的味道。
应辞和方拾一下车,走进酒店里。
酒店的前台坐着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也就是这家酒店的店主,姓姚。
姚木林看见应辞和方拾一进来,懒洋洋地抬了抬眼皮子,随口问道,“两位有预定么?”
“没有。”
“哦,那打算要几间房?一间标间还是两间单人?住几天?”他一顺地问下来,熟练无比,家庭作坊酒店就是这样,他既是店主,也是前台,必要的时候还能去做客房服务。
“我们是来调查案子的,希望你能配合。”应辞说道,拿出警徽在对方面前晃了一眼又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