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的是王/珉/豪,那这个真相未免太可怕了。
“在王/珉/豪被送进医院的时候,我们都在场,他还有心跳呼吸,如果被邪物附身,我们都会发现。”
方拾一继续说道,“而且早上吃饭的时候,那些街坊邻居提到,徐莹婉去上香的时候,那三根烟弯成了圈。这是在提醒徐莹婉会有危险,说明死掉的人,的确是王/珉/豪,只有王/珉/豪才会提醒徐莹婉。”
李玉闻言倒吸了一口凉气,有些不敢置信地看向被丢在沙发上的王建强,“所以……是他阴差阳错害死了王/珉/豪?那他自己知不知道?”
“……看他刚才的反应,我觉得也许他心底隐约猜到了两分,才不顾一切想要继续那个交易吧。”方拾一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但是为什么有人要故意骗王建强,告诉他,他的儿子被另一个怪物占据,让他做这些事情?对方的最终目的是什么?”
方拾一转向李玉,问道,“根据王建强说的,追究源头,恐怕得先从那条开光符入手。我记得之前你也给过他一根?”
“嗯,是几年前去庙里的时候,一个老和尚说我看起来像是被邪气沾染到的模样,判断我周边有人被邪物盯上,所以送了我那根开光符,希望能帮到那个人。”李玉点头说道。
他想了想又补充道,“我们新城这儿就只有一个大庙,通常求开光宝物的,都是在那儿求的。”
“说起来还是当初王叔跟我说的庙,说里面无论求什么都灵。”李玉说着,往沙发上的王建强那儿一努嘴。
方拾一皱起眉头。
“姚老板的那道开光符……会不会也是在那个庙里求来的?”方拾一想着,索性打了个电话给姚木林。
姚木林这会儿正好就在寺庙里,电话的背景乐还是里头和尚在唱经。
“是啊,我在那儿呢。给我开光的那个老和尚?对啊,也在,我就在他边上,要不要让他听电话啊?”姚木林接到方拾一的电话,很是热切地开口应话,主动把手机转给了老和尚。
楚歌站在方拾一边上,听见里头传出姚老板的声音,不着边际地开小差,老和尚也用手机打电话,那么时髦?
“施主……”电话那头传来老和尚颤颤悠悠的声音,楚歌像只炸了毛的猫,原地就跳了起来,摸摸后颈的寒毛,跑到秦浩后边去,小声嘀咕,“诶哟,同样都是和尚,这老秃驴怎么一出声就那么渗人?”
秦浩微抽嘴角。
方拾一接了电话,说道,“老僧好,我们改天见个面,聊一聊,如何?”
电话那头的老僧,听见方拾一的声音,忽然不做声了,方拾一疑惑地拿起手机看了眼,信号还是满格的,他又“喂”了一声,紧接着就听到电话断线的“嘟嘟”声。
方拾一:“……”
过了一会儿,手机又响起来了,是姚木林打来的,姚木林的声音里透出两声抱歉来,说道,“不好意思啊,这个老和尚脾气有点怪,不接外乡人的电话。”
他说着,但是方拾一却还是能明显听见姚老板那头,刚才接话的老僧在那边絮絮叨叨念着什么“不详”、“阿鼻地狱”,还诵经。
姚木林大概也觉得身旁老和尚的声音太响了,盖不住,讪讪地与方拾一随口寒暄两句,便找了个借口挂断。
方拾一挑挑眉毛,觉得自己很是无辜,他转向应辞,说道,“应队,去寺庙走一圈么?”
他话一出,旁边竹真真、楚歌还有和尚的表情都有些微妙,竹真真说道,“老……方法医,那处就你和应队去吧,我们都不太方便。”
应辞闻言,立即接上话,“那就我们两个去。”
方拾一点点头,跑到边上去检查王建强,生怕应队下手习惯了对付鬼怪的力道,把人给办了。
应辞一本正经地吩咐三个手下,“你们几个去盯着院长那边,这段时间不会太平,密切注意。至于徐莹婉那边,有警署的同事重点看护,问题不大。”
楚歌一听,直接过滤了应队的后面那串话,他低下头,小声嘀咕,“呵,早就惦记上了吧。”
应辞飞来一记锋利的眼刀。
秦浩嘴角一抽,娃娃脸怕是不吐槽会死吧。
在线装酷第九十八天
在线装酷第九十八天·香火店?饺子店?
“什么早惦记上了?”方拾一半蹲在矮沙发那儿,给昏迷不醒的王建强检查,没留意那边的谈话。
他就听见楚歌那句收尾的嘀咕,清晰地钻进他的耳朵里。
楚歌微噎,心道那么多话,怎么法医就只听见自己这句了?敢情还是带筛选过滤的?
“没什么,不用搭理他。”应辞说道,走到法医身边来,瞥了眼躺沙发上的王建强,又开口道,“让李玉来检查,他也是个医生。我们出发。”
方拾一闻言点点头,交给李玉。
他动了动脚,又抬头向应辞,眨了眨眼,无辜地朝应队伸出手,“应队,拉我一把,脚麻了站不起来。”
冬天吧,特别容易脚麻,麻的“爆发点”偶尔也会估算错误,这个问题下回得多多注意一下。
不然不知道的,比如边上那三个热闹的竹真真、和尚和娃娃脸,就会以为这是在朝他们应队撒娇。
——老师会让自己脚麻?不是故意的谁信
——其实应队心里也是这样暗搓搓想的,只是面上没显出分毫来罢了。
他抓住方拾一朝自己伸过来的手,微一用力,便把法医从地上拉起来,稳稳扶住,一只手落在法医精瘦的腰杆上。
楚歌那双如同雷达似的眼睛扫了过来,又意味深长地移了开去。
啧啧。
“麻了就原地坐会儿。”应辞说道,把方拾一扶到一张椅子边,让方拾一坐下,他半弯下腰,抓住法医的腿肚子,轻轻地由下而上地揉捏活动。
方拾一挣了两下,腿肚子又酸又胀,被应队揉得他忍不住想笑——纯粹生理上的反应。
他难受地躲了躲,声求饶,“不行不行应队,就让我麻着吧,这个我更受不了……诶别捏了别捏了……”
法医一边脚底针戳似的疼着,一边又被这酸疼难耐的滋味惹得不由得想笑,表情别提多扭曲了。
应辞闻言了他一眼,一本正经地回道,“忍一下,很快就好。”
方拾一:“……”不行,一秒都不想再忍了。
旁边楚歌头一回见到法医露出这样的表情来。
在他心里,那个连恐怖录像带都不会被吓到、发现自己被不知名灵体复制模样跟踪在身后,也不会慌乱的法医,居然被应队这一手按摩按得眼圈都红了。
楚歌咽下口水,觉得自己不能再吐槽应队了。
应队是比鬼神还可怕的男人。
旁边竹真真和秦浩见都闷声发笑,老师最怕被人这么捏,一捏就软,特别可。
应队肯定是故意的。
两个学生彼此对望一眼,无比笃定。
方拾一顶天又忍了三秒,然后忍无可忍地从椅子上跳下来,哪怕给他腿肚子做玛莎鸡的人是偶像,他也没法好好去享受这个待遇。
他一瘸一拐地往门口走,迫不及待地说,“应队,趁着天还没黑,我们先赶紧把这件事情捋出来吧。”
应辞他眼圈发红,衬得像是刚被人欺负过似的,弱可怜又无辜,心里想笑。
“好。”他把笑意藏在眼底,微微颔首,大步走过去,一手不着痕迹地轻轻托了一把方拾一,让他能稍稍借力,站得稳当些。
两个人就这么走出去了,大门“砰”地一声合上。
楚歌咂咂嘴,扭头去竹真真和秦浩,问道,“他俩是不是都没和我们说再见?”
“他俩向来进入那个状态后,就不太得见别人的。”秦浩见多识广且理所当然地告诉楚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