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在南余两人再次同一时间回到万剑宗后,浮生小筑又掀起了新一波的浪潮。
然而这都影响不到刚刚打完怪的两位优秀弟子。
明明任务已经完成,该各自回去,南浔与余非凡却一齐走向了幽篁的方向。
两人光明正大,这一小插曲甚至根本没有被人注意到。
就算偶尔有人注意到两人方向一致,也只会自动填补了缘由。
定是出任务的时候出了什么大事,两人要商量。
……
幽篁四季常青,竹叶飒飒,偶有灵鸟栖息,唱出婉转的曲调。
当走进幽篁的地界,顷刻间幽篁三十几年几乎落了尘土的结界打开。
这结界是桓玄真设置的,掌控权完全在南浔手中。
只要南浔打开结界,便是桓玄真,都无法窥探其中的景象。
当流动的波纹从上方滚落,形成水波般的模样笼罩了整片幽篁。
甫一结界落下,南浔本来强撑着的笑容陡然耷拉下来,面色一刹那惨白,身形转瞬摇晃,仿佛山之将倾。
“师兄!”余非凡陡然腾挪身体,站到南浔身侧,让南浔靠着自己。
扶着南浔的肩膀,余非凡揽着南浔一步步走近了最中央的竹屋。
实力的精进,让南浔与余非凡二人所领到的任务愈发艰难。
这次两人一同做的任务,是斩杀一个屠城的魔婴期魔族。
本该是十拿九稳的胜利,谁知在两人追击的过程中,魔婴期魔族的狗腿子是六个出窍期的魔族。
结果,可想而知。
南浔脸色失了血色,极尽苍白,轻轻地就着余非凡的手靠在了床榻上。
幽篁中的灵气与南浔极为契合,仅仅是在幽篁中待了一刻钟,南浔体内的暗疾早已恢复的七七八八。
靠着余非凡特意放的软垫,筋脉中的灵气有条不紊的恢复运作,南浔眸中含笑,温润的目光紧紧追随着余非凡的动作。
只见余非凡熟稔的从架子上找出伤药,又捣鼓着。
回万剑宗有十来天了,既然师父已经知道,南浔心底唯一的顾忌也荡然无存。
迄今为止,余非凡到幽篁,大约也有个七八次。
南浔去芙蕖小筑,也有个七八次。
至于理由?
不可言说。
也因为这短暂而又令人面红耳赤的“拜访”,余非凡对幽篁这座小竹楼的陈设,早已经了解了个七七八八。
南浔亦如是。
“师兄。”余非凡坐到了床边,动作熟稔地揭开南浔的衣襟。
南浔眸光带笑,听之任之。
衣襟大敞,南浔胸口处黑色的掌印,狰狞着生出了藤蔓,闯进了余非凡的瞳眸中。
余非凡眸光微动,心脏微疼,指腹拈着凉凉的药膏,轻柔的涂抹在了南浔的掌印上。
虽是掌印,那微凉的指端,却无一例外的触碰上了南浔的肌肤。
指端所过之处,带起一阵战栗。
因为胸膛上指尖的揉搓滑动,南浔喉头微动。
南浔做不得柳下惠。
蓦然抬头将余非凡眼底的心疼收进眼底后,心内仿佛有暖流划过,伸出手,南浔替余非凡拢了拢额前的碎发。
轻柔的风顺着竹楼的罅隙吹了进来,让南浔指端微凉。
轻轻触碰过余非凡面颊上一个细小的伤痕。
浅浅的血痕印在余非凡深邃又精致的面庞上,南浔信手拂过,肌肤上,这一块小小的瑕疵霎时掩去,白玉无瑕。
南浔弯了弯眉,一丝一缕的痒意从余非凡放在自己胸前移动的指端传了过来。
指端愈凉,南浔喉中溢出一丝笑声。
然而那只手的主人,却分毫没有察觉,依旧自顾自的涂抹伤药。
痒痒的,仿佛痒到了心尖。
在心脏都发痒的那一刻,南浔蓦地移动放在余非凡面颊上的指腹,摸到了余非凡微微泛红的薄唇。
两指并拢,暧昧、又恶趣味的与余非凡唇瓣摩擦。
眼见那唇瓣因为这手指来回的摩擦愈发红润,以及余非凡似是因为不适而略微开合的唇瓣。
即使这动作弧度微小,依旧被南浔捕捉。
不自觉的吞咽喉头。
南浔心头仿佛被羽毛扫过,痒痒的,胸膛前余非凡指端的冰凉感觉不断游移似是因为掌印侵蚀的缘故,或深或浅。
然而,这幅度不一的动作,每一下都仿佛按在了南浔的心坎儿。
墨色瞳孔骤然变暗。
两人早已互通心意……
于是在心脏发痒,胸腔燥热的时刻,南浔陡然握紧了余非凡搭在自己胸膛前涂抹伤药的指端。
瞳孔内余非凡的动作似乎有片刻僵硬,南浔眸色加深,手腕微动,正是将余非凡向自己胸前轻轻拉过来。
出乎意料。
那只手,分毫未移。
再往上看,那只手指的主人稳如泰山,分毫不动。
眉目清冷,眉目间似乎还带着几分嗔怪。
似乎在责备南浔,上药的时候,作甚?
面颊微囧,失败了。
感觉到自己的手指被余非凡微凉的指端一根一根拨开,余非凡清冷而又不容置喙的声音传到了耳畔:“涂药。”
当余非凡不特意去迁就南浔的时候,南浔还需费些力气才能够抱住余非凡。
“好、好。”南浔些微好笑,心脏中愈发汹涌的燥热让南浔有几分不满,可却看着余非凡那认真的谪仙模样,南浔又无奈道,“好,涂药。”
于是南浔收回了手。
微微阖目,正想要再来一段清静经。
谁知目不能视,胸膛上的触感愈发鲜明。
余非凡的指端细致地揉捏过掌印,黑色的掌印在慢慢变得浅淡。
指尖时不时传来痒意,南浔面颊上浅淡的笑意顿时愈发灿然,喉咙间的笑意压制得辛苦,胸腔中的火热感觉泛滥,呼吸陡有几分急促。
什么清静经早便被抛之脑后。
脑海中不由自主描绘出余非凡那只漂亮的食指,稔过冰凉的药膏,游移在自己的肌肤之上……
想象一发不可收拾。
就在余非凡不知为何狠狠一按的同时,南浔绷紧的弦陡然弹开。
蓦地低声笑出,声音低沉,可却莫名其妙带了几分沙哑。
一切都那么莫名其妙。
南浔猛地再次握紧了余非凡的手腕,对上余非凡抬起来的眸光,眸光清澈,像是一汪凝固的泉水。
陡然南浔温柔一笑,胸腔中的火热蔓延上了墨玉般的瞳仁,仿佛有一簇火苗在眼珠子内窜动。
眸光就这么直白又露骨的紧紧围绕着余非凡,贪婪、不加以修饰,掠夺着余非凡每一寸露在空气中的肌肤。
仿佛温柔的能够让人溺毙其中。
南浔越看越欢喜,越看肌肤越滚烫。
于是欢喜极了的南浔开口,唇齿间嗫嚅着甜蜜的情话:“非凡……我怎么就这么喜欢你呢?”
真是一个伪君子。
说这话的时候皮囊真是温煦得恰到好处。
肉眼可见,余非凡脖颈乃至面颊,都仿佛刚刚煮熟的虾,红得仿佛触手即烫。
他低声道:“你别说了。”
语气之中,藏不住的羞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