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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第七十六章(2 / 3)

班西有个正新鲜着的情人,在场诸位对此心知肚明,他们没有反对的意思也乐见其成,毕竟不是谁都能勾搭上寿命悠长的妖怪。

“班西。”最年长的女巫开口,她的眼神在班西的领口一绕,话不必说出口众人便知晓她的意思。

这不是能放到台面上的事情,尤其是不能在今天如此明目张胆的事情。

“啊……这个?”班西扯了扯领口,嘴角挑起个微笑的弧度,“他有点不太高兴,稍微闹了一下。”

他的语气轻描淡写又漫不经心,引得旁边的人开口想斥责些什么,又被罗斯巴特夫人暗搓搓用手肘一捅,截了话头道:“那么我们就开始吧。”

她抬抬手,示意侍者为班西端上酒杯。

酒杯里盛着浅色的酒液,细小的气泡从杯底一个个冒上来,看上去是寡淡没什么度数的果酒,散发出水果熟透的甜香。

班西接过酒杯,与在场的客人一同举杯——他应当可以算作这古堡的主人,考虑到他头上还有个准族长的名头。

同样由于这个名头,这场宴会要由他致开场词。

没有人觉得他会在这种场合做出什么不适合的事情,就算他穿得随随便便显而易见地抗拒这一切,所有人也默认既然他出现在这里,他就会在这里做个得体懂事的乖孩子。

越是了解他,便越对此笃定,笃定到这么一群女巫,皆忽略了心口盘旋的隐约不安。

班西一直是个听话的乖孩子,他性格中偏执的那部分注定了他一旦承担某个角色,就会完美而彻底地把自己融进那个角色的位置里,尽职尽责仿佛没有任何个人情绪。

他得体,他知情识趣,他哪怕在反抗,也只是消极地等待他人来主动宣判。

可现在他同时也是时律的恋人,他的恋人不喜欢罗斯巴特家这些乱七八糟,也不愿意他履行所谓的“职责”。

不巧,此时此刻,时律是他更偏爱的那一个。

班西举起了酒杯,场中一片寂静,忽然他便能够理解那些猫儿推着桌边的玻璃杯,等待杯子从边缘跌落的愉悦。

“诸位。”他开口,又惊讶于自己语气中轻快又期待的情绪,他一点也不慎重更加没有了沉稳冷静,心口跃动的情绪像极了赌徒等待最后一局揭晓答案。

该做的选择与决定都已经压好了他预定的赌注,他已经为最坏的结果做好了准备。

“我已有敬奉的神灵,我已誓言,将我的灵魂与存在归属于他。”

他话音未落,场中气氛骤然紧绷,所有人瞪大眼睛看着他,眼神如同在看着什么怪物。班西一无所觉似的向左右示意,继续道:

“所以,我在此归还属于班西、属于班西·罗斯巴特的一切。”

班西一边说着,一边指尖勾画了个图案,将脸色骤变向他冲来的几位长老隔开。

“你疯了吗?!!”罗斯巴特夫人几乎在尖叫,却无法阻止班西继续颂念咒文。

“在上的父亲,在下的母亲,与我体内的生命之火。”

班西的声音比如颂念更像在歌唱,低哑轻柔地歌唱着让灵魂沉眠的摇篮曲。

“与我所相连的鲜血,与我所相通的神秘啊,我皆于此归还。”

他看见自己的鲜血流淌出来,他头顶的六芒星闪烁不定,他身后那条淤堵污浊的命运之河翻涌起波浪,被不知名的力量推挤着摇晃不定。

那条命运的线延绵着缠绕在他的掌心,他拨弄自己的命运,就找到了从他的掌心与“门”的另一边,古老的血液相连的那条线。

班西描述其如同心脏——延续这个家族神秘的心脏,却也可以将其描述为墓场,埋葬着这个家族所有亡者的墓场。

奥吉莉亚从他身上被迫显现出来,她立刻知晓了班西在做些什么,扑上来想要制止班西这与自杀无异的举动,却惊骇地发觉自己从他身上飘忽穿过。

她真的很漂亮。

班西不合时宜地冒出了这个念头,死在人生花季的少女美丽如天鹅,哪怕穿着黑色的丧服,那种快活而天真的模样也与白天鹅更加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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