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水房在走廊中间,隔了六七个病房。
江晚走过去,接水却也要排队。
听说是同楼的另一个水房出了故障,只能共用这一个水机。
接水用了很长时间。
江晚回到病房,推开门,程明月不知什么时候醒了,靠着床头坐在床上。
大概因为听到响动,她转过头来看她,不过只看了一眼,就又低下了头。
“你醒了。”江晚微微笑起来,走过去。
“别管我的事。”程明月说出第一句话,声音有点哑,干巴巴的。
江晚默声不语,到床边,拎着水壶往玻璃杯里倒了些。
她接的水里兑了凉水,所以水温刚好能喝。
她把水递给程明月,柔声道:“先喝点水。”
程明月盯着江晚看了片刻,没有接,垂眸说:“你出去。”
江晚举着杯子,抿了抿唇,把杯子放在桌子上对她说:“我帮你请过假了,你可以安心养伤。”
程明月两手交握放在腿上,眼睛盯着白花花的薄被不再出声
赶人的意味明显。
风透过窗户吹进来,有点凉。
江晚担心程明月受寒,站起身走过去关上窗户。
窗外的天阴惨惨的亮,有鸟低飞。
她背对着程明月,一个呼吸后,转身说:“我给程大哥打了电话,稍后他会过来。”
回应还是无声。
外面雷声阵阵,天空阴惨惨的白,风呼呼的刮着,路边上的树哗哗作响。
程明阳到了医院,他提着食盒找到病房,江晚在就在楼道坐着。
见他来了江晚站起身来,“这两天明月需要住院,你多来照顾她。”她跟程明阳交代,然后又说:“一会我自己回去。”
程明阳听了有些迟疑,“马上就要下雨了,还是我送您吧!”
“没事。”江晚透过玻璃往病房里看,程明月还保持着同样的姿势,靠坐在床上看手机。
“你进去吧,我走了。”江晚微微侧头对程明阳说,然后转身要走。
“您……”程明阳还欲再说,却看到了江晚眼神里的坚决,终是妥协,把话憋在了嗓子里。
他在原地目送江晚离开,然后才推门进去。
江晚出了医院大楼,在院子里找了块石凳坐下,她拿出一支烟含上,点燃。
她吐出第一口烟气,透过白烟冷眼看着医院来来往往的人。
她的眸色淡淡的,与常人不同,有点像一元硬币那样的银灰色,但还要更深一些。
她寡着一张脸,神色淡淡,有些不近人情的冷漠。
一支烟抽完,她站起身,朝医院大门走去。
程明阳提着餐盒推开病房的门时,程明月还在低头点手机,见他进来把屏幕关了。
房间里有点暗,程明阳走到床边,把保温桶放在桌子上,打开床头灯。
白炽灯光照亮昏暗。
程明阳的目光顿在程明月脸上。
纵使兄妹两人关系不好,但在看到程明月的伤后,程明阳的心仍是紧了紧。
只一夜未见,妹妹便伤成这般,当哥哥的责任感像是火苗,瞬间腾起。
“谁弄得。”程明阳的嗓音本就是低沉的,这会儿心里有气,话里没带着感情,冷冰冰的,气压很低。
程明月到是一派无所谓的样子:“没什么。”
“你不该这么不在乎自己。”程明阳有点生气,音量不自觉的抬高。
“不用你管。”程明月瞥了眼他,凉凉的开口“你大可继续当着吸血鬼的走狗,不必在这虚情假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