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干嘛?”上野山爱子检查他腰腹的绷带,没有渗血。
乾青宗面无表情道,“听到动静准备找个地方躲起来。”
“那你耳朵还挺好使的。”上野山爱子瞥了一眼他手上的枪,“我要出去买东西,你自己照顾自己,别我回来九井一就要我陪葬……”
乾青宗点了点头。
上野山爱子看他都能下地了,便十分心安理得的将这个伤患赶到房间外面,“我要换衣服,厨房柜子里有泡面和速食粥,你自己选一个烧水泡了。”
当上野山爱子换完衣服出来闻到味时又改变主意了,“帮我也泡一碗粥。”
她对着镜子开始打理自己的头发,化了一个简单的妆容,准备吃完这份简单早餐再化口红。
乾青宗等着泡面,等上野山爱子在他面前入座时才开口问道,“你认识花垣武道?”
因水蒸气摘下眼镜的上野山爱子眯起眼睛,“之前走路撞到他,他莫名其妙就失忆了……他该不会是你们的人吧?”
这要也是,她这是命犯梵天吗?出门必定会遇到这组织的家伙?
“不是,”乾青宗回忆了一下,“之前还是不良的时候碰见过两三次。”
上野山爱子试探问道,“听起来挺久远的,你居然记得这么清楚……”
乾青宗面无表情答道,“每次见他他都在挨揍,我第一次知道有人这么抗揍。”
想不印象深刻也难。
“……”
你可真是若无其事说了一句烂话啊,他要被揍你就这么看着吗?
上野山爱子咽下了这句话,她觉得对这种小混混出身的家伙说这种话完全是白费口舌,他们这种人从来不会觉得自己滥用暴力是错误的。
因为过往上野山爱子不喜欢疼痛,因此她也十分厌恶暴力。
她失去了与这种家伙沟通的想法,兴趣缺缺的吃完早饭,完成最后一步妆容出门了。
花垣武道所在的疗养院十分的偏僻,上野山爱子从市区打了一个半小时的的士才抵达这个坐落在郊区的郊区的疗养院。
这个时间点疗养院并没有什么人,绿茵的操场上能看到护士陪着走路跌跌撞撞的人复健,还有坐在轮椅上在仰头晒太阳的,这些人让人感觉都十分的悠闲。
但上野山爱子注意到操场上站着一个身形直挺紧绷着的男人,他一头粉色的头发被高高竖起,带着口罩远远的盯着上野山爱子。
或者说他在盯着疗养院的入口,盯着每一个到来的人。
像是在警戒什么。
上野山爱子想着,迈着步子从这个看起来就有些危险气息的男人身边路过,她现在身旁围绕的谜团太多,她没有精力去关心过多的事情了。
现在她只想早点解决花垣武道带来的谜题。
身后似乎还有灼灼的视线。
上野山爱子询问护士花垣武道所在的房间,寻过去时却发现房内已经坐着一个带着帽子的男人。
那是顶路边摊随处可见的渔夫帽,男人将帽檐压得极低,但遮不住他过长的黑色头发。
上野山爱子注意到,他刚刚收回与花垣武道握着的手。
“……”
房内气氛好像有些凝重。
她顿在门口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进去。
花垣武道看到她有些开心,“爱子姐,你来看我啦!”
上野山爱子看到背对她的男人似乎僵住了,这让她升起了警惕,这人有可能知道自己的事情。
“嗯,今天不上班便来一下,”她若无其事的走上前准备拉开椅子坐下,墨镜下的眼睛一直在打量着面前这个沉默的男人,“你还没有恢复记忆吗?”
花垣武道十分苦恼,“没有。”
“这位是?”上野山爱子顺理成章在男人身边坐下,她对上了一双死寂的黑色眼睛。
“他说他是我朋友……”花垣武道有些迟疑,虽然刚刚聊了一下关于他失忆的经过,但他也不知道面前男人是谁。
男人静静盯着上野山爱子,即使是面无表情,上野山爱子似乎能感到他身上传过来的汹涌澎湃却又不动如山的情绪。
……这个人给她的感觉非常奇怪。
上野山爱子试图与这个沉默的男人交流,“你好,我叫上野山爱子,曾经和花垣武道有一面之缘。”
“……”男人像是有延迟一样沉默着,忽然他勾起了嘴角,似乎是露出了个笑容,“你可以叫我mikey。”
他黝黑的瞳眸里映出了上野山爱子如火一样的红发。
她真的出现在他的人生了。
出现了,另一个关键人物。
上野山爱子保持着面上的平静,是那个失忆前花垣武道向她祈求着要握手回去拯救的mike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