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下反应过来是谁做的,毕竟这里是他的地盘,他的宫殿,能做这些的,自然只有他。
说实在的,雪吻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过他了,自从她成功化形,他就好像变得很忙,连着几日见不到面那都是常事,说好的教导也大多由星渊代劳了。
比如今日,算起来约莫有近二十日没见过他了。雪吻算了日子,又看看眼前的枯枝,不禁开始怀疑自己的猜测。二十日没见,就是在这二十日中他就从未踏足过浮灵宫,所以,这个真是他做的?
琢磨半天反倒把自己当初那点兴奋给琢磨没了,看着那抽了芽的枯枝也好像不那么开心了。
那是星渊负责她的日常教导,他像往常一样来到浮灵宫,看到窗外的景也是一愣,却并未说什么。
星渊那时是个比较闷又比较矛盾的人,对着辰翎和扶桑才能挑起两句玩笑,对她却总是有一种不和谐的怪异的感觉,好像觉得她有一点碍眼,又有一点想亲近示好的样子。
那一日的课程仍是寻常的基础修炼,雪吻支着下巴,另一手百无聊赖的在空中画圈圈,一个又一个冰蓝的灵光自空中闪过又消失,转瞬即逝,一看就没有用心。
明明她就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星渊仍旧在不厌其烦地讲着要点。
终于她被枯燥的听不下去了,晃晃手腕开始在空中画树、画雪、画花、画芽儿,星渊无奈地放下手中的书,问她:“直说吧,你究竟想干什么?”
雪吻停下乱画的手,双手撑在桌子上,跃跃欲试地说:“想去后院玩。”
后院,就是那看起来四季分明,却又暖风和煦的地方。星渊不知道是嘴笨说不过她,还是压根就懒得管那么多,总之还是同意了。
后来的日子里,星渊每每来上课,最后都会留一点时间让她自己出去玩,而他就在窗口这么看着。
再后来,辰翎终于回来了,在他回来的那天,种在后院的桃花刚好开了,彼时雪吻正坐在窗边的书桌旁,认真的画着什么,于是辰翎进屋刚好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幕,当时他心里闪过四个字:岁月静好。好像踏过千生万世的寒冷来到了春天,为的,就只是这一瞬间的安宁而已。
听到脚步声雪吻才抬起头,看着他的神情像是意料之外又像是意料之中,刚想说什么,又是一缕很轻的风,卷着一朵桃花飘了进来,待着微湿的露水擦过她的脸颊,落在了纸上。
纸上画的是一副人像,那朵花正巧落在画中人的指尖,画只勾勒了线条,整幅画就只有那朵花是鲜活的,好像画中人自己伸手摘了一朵尚带着晨露的花似的。
雪吻愣了下,怔愣的那一瞬,她看到画中人拈起了那朵花,然后将它轻轻贴在了她的脸侧。
就是那朵花飘来的时候擦过的地方。
他的指尖轻轻抹了一下花瓣上沾着的露珠,雪吻看到他在清晨的微光里很轻的笑了下,他说:“喜欢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