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血影楼高层如此重视这个世俗中的国家。
殷天见男子神色有异，解释道：“这十名地阶强者乃是与我夏国皇室交好的国度所供养的供奉，不是我们殷家的人。”
“只是请他们出手这一次，我们殷家就要耗光几百年的积蓄。”
黑色劲装男子这才释然地笑道：“原来如此。”
“一切都是值得的，只要我们能够重新掌握主动权，将夏国牢牢握在手中，这点钱财又算得了什么呢？”
殷天心中腹诽，这钱又不是你们血影楼出，当然没算不得什么。脸上却恭敬无比，微微鞠躬，道：“阁下所言极是。”
新的风暴已经出现。
……
“莫大哥，喝药了。”离世的声音温柔得像水一样，动作轻柔地将一万浓白色的汤药放在莫愁身前。
莫愁定定地看着那碗汤药，眼神复杂无比。
那是怎样的眼神？是只要你一看就能够察觉到这双眼睛的主人的悲伤。
莫愁十分悲伤，上一次这么悲伤还是在离尘陨落的时候。
若是到了现在他还察觉不到汤药之中有问题，那他枉自活了这么多年。
离世当然也察觉到了莫愁的异常，她温柔得看着他。
这样温柔的眼神足以融化最为坚硬的寒冰，足以令万物复苏，足以令所有男人疯狂。但莫愁的表情还是没有丝毫变化，他仍旧悲伤地看着汤药，看着她。
“为什么。”这不是一个问句，反倒像是在陈述着什么一般。
离世没有说话，只是神色更加温柔了。
“为什么。”莫愁像是在问她，却又没有看她了，又像是在自语。
离世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化，但她还是没有说话。
“为什么？”莫愁眼中的悲伤之色尽数消失，眸子之中金光闪动。
离世脸上的神情似笑又似哭，这是一幅令人心碎的画面。
“你发现了吗？”
“终究还是被你发现了啊。”
“也是啊，你可是莫愁，不可能发现不了这一点的。”
“你问我为什么？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莫愁问道：“你自己做的事情，竟然说不知道为什么？”
他忽然想到了千年之前，女孩扎着一个高高翘起的马尾辫，跟在自己和离尘的身后。女孩蹦上了山，涉过了水，爬过了树。回过头看着自己和离尘，挥着手喊道：“姐姐，莫大哥，快一点。”，这是一个多么活泼可爱的女孩呀，但她是从什么时候变了的呢？
“我真的不知道。”离世眼中泛起了朦胧，她的心中似乎有着巨大的悲痛。
“在那一天看见受伤的你，我是真的想要帮助你，让你不要被其他天阶强者找到，以免遭遇危险。”
“所以我将你带到这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让你安心休养。”
“但是我发现你的修为一天天恢复，或许要不了几天就能彻底痊愈，重回巅峰。”
“这其实是好事，我应该高兴才对，但我却怎么都高兴不起来。”
“因为你恢复了之后就会离开此地……”
离世咬了咬嘴唇，眼神迷离，“你知道再次见你，我的心中是多么激动吗？”
“但我知道，你不会留在我身边的，你的眼中只有一人，只有我姐姐一人。”
说到此处，她的情绪有些激动，“我知道，你会离开的，一定会离开的！”
莫愁如刀削般的面庞满是冷峻之色，此时却柔和了下来，他问道：“所以，你就用汤药来抑制我的恢复？”
“是。”
“所以你每天都会亲自监督我喝下汤药？”
“是。”
“所以，你不愿我走？”
“是。”
“你留得住一个人的身子，留得住他的心吗？”
“我不需要他的心，我只需要他的身子。”
“……”
莫愁轻声一叹，眼中的金光尽散，侧过头不去看她，轻声道：“你走吧，我不想见到你。”
……
第七日，乌云压城，狂风咆哮，玄武城中一片肃杀。
所有人都预感到今天将会有不一般的事情发生。
青石板铺成的街道之上一个行人都没有，两旁的店铺早早地关上了门，甚至连从不歇业的群芳阁同样大门紧闭。
一共二十八位地阶强者从皇城之中缓缓走到长街之上，青石板被这二十八人踏过之后纷纷崩裂，发出咔嚓之声。
长街两侧的店铺有人将门打开了一条缝隙，露出一双眼睛观看这些人究竟要去什么地方。
他们要去风雷学院。
当这二十八人到重新修缮好的风雷学院大门之时，四大学院的二十八名地阶强者已经在此等候。
“没想到你们还很自觉嘛，将所有人聚集到了一块儿，省了我们很多麻烦。”曾来过此地的一名黑色劲装男子轻笑道。
“只为给你们送终。”雷霸缓缓开口，神色自若，整个人如一杆标枪一样挺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