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源又道:“若只是为了阻止肠炎,而用寒凉之药清肠,不仅不能解决病邪,反而会把发炎给消除了,那病邪就没有阻滞了,自然会蔓延开来。”
“啊?”李润玉听得呆住了,高源的这套理论可谓是惊世骇俗,他问:“还能这样解释吗?”
高源微微笑了笑:“这种解释呢,的确是另辟蹊径,但是针对一些用寒凉法久治不愈的肠伤寒患者,这种蹊径倒也是条好路。”
李润玉沉吟不语。
高源又道:“理论对不对,要实践了才能知道。”
李润玉又问:“那你打算怎么做?”
高源:“出汗。”
“又是出汗?”王汉章插了一句话。
其他人都看他。
高源问:“你有想法?”
王汉章摆手:“呵,当我没说。”
李润玉又回过头,懒得理当官的,他问高源:“怎么说?”
高源道:“祝味菊曾说‘伤寒始终有汗,长令濡湿,所以导令气机向外也。血行循环,盈此者绌彼。血流趋势向表,则上无血逆之患……下少壅郁之瘀……医之工者,知病之所势,先安未受邪之地,防患未然也。’”
李润玉眉头更紧:“你不会是想用麻黄,桂枝之类的解表药吧?”
高源道:“当然,用麻黄开皮肤腠理,用桂枝行血分。这有两个意思,一则是调节体温,第二可以作为排泄毒素。用出汗的方式来散温排毒,恰和其症。”
李润玉跟听到不可思议的话一样:“用辛温解表的方式来治肠伤寒?而且是用汗法?”
高源道:“没错,是用汗法,但用麻桂的目的,也不单单只是为了发一时之汗,而是为了保持其体温的调解。而且还要根据其病情变化来开药,神衰者用附子壮之。”
“若是病人出现虚假的兴奋之时,就可用龙、磁潜之。若是心脏出现疲劳和衰惫,那就用枣、附以强壮。若是寒凉太过,肠道凝淤郁结,那就用姜、附温煦其气,宣和其壅。”
“若是脾困,则可用茅、术、半夏宣发中央,也可助麻、桂以收达表之效。若是形虚气怯,神萎力疲,也可以继续用附子振奋,强壮抗邪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