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白杨只觉得身上担子如同千斤重,张美云还在那边钻牛角尖。
他要是在这个时候跟媳妇离婚,他还是个人吗?
“这事你先别告诉爹娘,跟你们本来也没关系,别让他们平白担心了。”
尹青柏应下了,但是他还是道:“大哥,咱们不能吃这个哑巴亏。不说钱的事,张伯去坐牢,你以后跟嫂子还有张婶也抬不起头了,说不定你俩的工作也得受到牵连。”
“我这也正在想办法,老丈人因为没有承认,现在还是拘留,没有真正判。”
不过这事多难,尹白杨心里也知道。
他跟张美云都只是普通的工人罢了,能做的不多。
陶晚想了想:“管账的不是会计吗?怎么会让调度员背锅?”
尹白杨的老丈人坐牢,这事她上辈子在尹家庄多多少少听些嘴长的婶子和嫂子说起过,影响确实很不简单。
待他老丈人百口莫辩定了罪,尹白杨小两口的工作全丢了,他们家、老丈人家全是单位分配的楼,也都被收了回去,日子后来怎么过的陶晚不知道,但是想想也不能好到哪里去。
不过一年之后,听说造船厂换了新领导,上下彻查之后发现里面的会计上任三年,在县城里贪出了一栋小洋楼,开的车比厂长的都好。
那个会计被抓,尹白杨老丈人这案子才被牵扯着翻案。
“因为这次对不上的账单,全是我老丈人负责的一批货。”
“那也应该首先向负责的会计问责,你没有查查这个会计吗?”
陶晚知道那个会计一定手脚很干净,不然不至于有这么大的胆子,还能这么多年都不被发现。
但是陶晚想不通,为什么尹白杨说不知道是谁干的。
尹白杨脸色变了变:“负责这个账的会计是我大师兄。哎,发现订单不对劲的时候,他没少帮我老丈人在厂里使劲。退一万步说,就算是他干的,也不可能诬陷给我老丈人。大师兄跟我不一样,他从小家里吃不起饭,八岁的时候就被我师父养着了,跟你嫂子的大哥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相当于半个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