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袅站在一棵苹果树下，从山顶往山脚下摘。发现旁边是一座种橙子的山头，树上挂的果已经少了很多，山顶那块儿已经秃了，想来是提前摘了果子，所以没剩下多少。
本来叶家人还怕两天的时间摘不完，现在一看，挂果率就这么点，说不定还有剩余时间。
叶修明跟着帮忙，他是晚上去村子里做宣传，这样两不耽误。
将梯子架在苹果树上，叶袅探出头，将雨衣往前拉，遮住脑袋，擦干净护目镜上的雨水，开始摘苹果。
一剪刀下去，连带着树枝一直剪下来，直接丢在筐里。竹筐塞了些树叶，不会损坏苹果的果肉。
叶袅动作快，行云流水般，十多分钟就摘完了一棵苹果树，而竹筐仅有三十几个苹果，连普通果树产量的四分之一都没有。
这落果率未免太高了，难怪村民们那么伤心。摘下来统共就没多少了，一年的收成全在这儿。
大家是四散分开的，叶袅独自占了一块地方，正好这里没人，她把小蜜蜂放出来透气。
嗡嗡五号从叶袅怀里飞出来，绕着苹果树转，趴在一颗苹果上，小爪子努力抓住，撅起屁股往后倒。
翅膀拼命扇动，吃蜜的力气全拿出来了。苹果就晃了晃，差点把小蜜蜂甩出去，在树叶上弹了一下，吃了一嘴的雨水。
叶袅看的哭笑不得，就你这点力气，怎么摘的下来果子。
嗡嗡五号很难过，耷拉下触角，贴在主人脸颊旁边，眼里露出伤感，它好没用，不能帮主人摘果子。
叶袅摸了摸嗡嗡五号，给它布置一个新任务。
“嗡嗡五号最棒了，你在周围巡视，记得躲起来，别被其他人发现。要是有人进来了，立刻回来跟我说，好不好？”
好！！
嗡嗡五号立刻打起精神，绕着果树转悠，躲在树叶间，神情谨慎，它一定要完成主人的任务！
支开小蜜蜂，叶袅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
转眼间，一上午过去了，叶袅哪怕穿着雨衣，还是不可避免弄湿了里头的衣裳。
她一个人就摘了九十多棵树，加上吴勇四人，劳动力为八个，一早上就摘了三分之一的果树。
要是今晚加班加点，恐怕一天的功夫就能摘完了。
难以想象十亩地的苹果树，最后的果子就这么点。
叶富春看着苹果树有些难过，拿起锄头挖开其中一棵的根系。
连绵的大雨，让苹果树的根系开始轻度腐烂，泥土中带点灰色的霉菌，再泡两月，就得成重度烂根病了。
上辈子爷爷看到果园也是这么伤心吗？
叶袅记得爷爷从来没通知他们回家摘果子。到了九月，是直接把果子送到城里来，恐怕都是他自己一个人摘的，老人家性格太倔了。
自己一个人辛苦，也不跟家里说。
“爷爷，你别难过，咱们还有这么多果子可以吃呢！只要人没事，一切都是身外之物！”
叶富春摸了摸孙女的头，露出欣慰的表情。
是啊，只要一家人在，比什么都强。
这些果树烂了，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叶富春收起悲伤的心情，现在哪还有功夫想这些啊。
午饭时间，大家拉了个塑料棚起来，罩在树上，弄了个休息区。
先吃午饭，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
因为条件简陋，没有锅生火煮饭。吃的是自热米饭，叶袅囤了特别多。之前从空间取出来藏在卡车上，从箱子里挖出来，分给大家吃，再配点榨菜、香肠、苹果。
吴勇几人吃的老香了，好久没吃过这么有滋有味的饭，食堂的饭太难吃了！
心想还是老大好，给他们吃好东西！
外头像这种自热米饭的价格，都炒到了5信用点一盒，因为有价无市，生产它的厂家都停产了。
被国家征收，改去做压缩饼干、光饼等耐储存的吃食。
他们都是蹲在地上吃饭的，连个桌子都没带。
人这么多，她空间里的东西不能随意拿出来，都得找个借口，干脆不拿了。
捧着盒饭，叶袅毫无形象，湿乎乎的头发贴在脑门上，就想着快点吃完饭，把整片果园给处理完。
叶修明扒拉盒饭，吃的老开心了，一边吃一边观察果园，这都是儿时的记忆。
发现树底下长了不少野菜，问道：“这是苋菜吧？还有蒲公英，这么多菜能吃，那帮刘村的人还好意思来抢粮食！”
“他们是贪心，乡下植物丰富，明明可以吃山靠山，还有土地，哪里会饿死。比起城里的情况好了不知道多少，人都是不自足的。”
吴勇感慨道，他在叶怀远手底下干活，在市政府和体育馆之间忙活，见过太多的人了。
有的人家里都被洪水淹了，要是没找到工作，一整天都赚不到信用点。
没信用点就买不到粮食，靠着低保，一天领一个杂粮馒头。然后去绿化带上扒树叶子，去公园摘野菜，带回来混着吃。
实在不行，就去洪水区边缘，冒着危险去捞东西，底层人活的很是艰难。
所以只要能活下去，大家都是拼了命往前冲。
看到刘村的人，他才这么不屑，他们哪里叫可怜，那是没见过真正可怜的人！
一帮地痞无赖！
吃完饭，大家伙继续摘苹果，努力在今天完成任务！
呼唤出小蜜蜂，叶袅倒了一瓶盖的土蜜给嗡嗡吃，贴心的放在树枝上。不能忘了嗡嗡的午餐。
天色逐渐暗淡，太阳缓缓西落，黄昏已然降临。
叶袅擦了擦脸上的雨水，还剩了一小部分没摘完，不多了，大概再摘一个多小时就能完工。
但是天色暗下来了，山上多野兽，现在蛇还没冬眠，还有很多小动物。叶袅想了想，反正不差这么点时间，干脆提议先回家休息。
吴勇几人举双手赞成，他们累的手臂酸疼，实在不理解老大一家怎么还能摘的动！
这都摘一天了！
他们没吃过大力果，力气、耐力自然比不过。
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去休息，借助在老大家里。
叶家在乡下修的房子不错，毕竟之前家里也算小有资产，肯定不会亏待爷爷。
叶富春简单放下东西，拿了香和纸钱，带着一家人去给叶奶奶上香，简单清理了杂草。
老家以前都实行土葬，叶奶奶的坟就在后山上。上完香后，叶富春想一个人陪着奶奶讲些话，赶他们走。
但天已经黑了，叶怀远不放心老爸一个人，跟着留了下来，让其他人先回来。
而叶袅，掏出手机，看了眼刘村的地图，目中露出精光。
特地去找村支书问了这几人住的地方，在地图上标出红点。轻声跟老妈说了几句，穿上一声黑色的雨衣，穿戴严实，带着嗡嗡五号出去了一趟。
“叔母，袅袅去哪儿了？”
叶怀远拿着横幅，他还要去祠堂给村民们科普文化知识，正想让叶袅一起去。发现堂妹人都没影了。
“她去外头转一转，这么久没回来了，很想念老家的风景，顺便摘点野菜回来吃。”
程秀英撸了一把鱼头，随口说道，骗一骗自己这大外甥。
袅袅当然是干正事去了，但不能跟外甥明说。
“这样啊，那叔母，你跟我一起去祠堂，咱们一起帮村民破除封建迷信！”
叶修明挠了挠头，目露期待的看着程秀英。
程秀英：……变异动物都出来了，还破除迷信……
总感觉大外甥傻乎乎的，没啥心眼子。
无奈答应下来，放下手中的鱼食，陪着一起去祠堂。
……
而在此时，几辆黑车在高速公路上超速行驶，一个转弯，轮胎差点在公路上磨出火星子来。
开车的男人双眉紧皱，一直盯着后视镜看，额头上冷汗都出来了，一直骂骂咧咧。
“该死，Shit！为什么他们来这么快！该死的华国警察……”
后方两辆白车紧紧咬在黑车身后，差了几十米的距离，上演了一出追逐大战。
“别骂了，赶紧开车，想办法甩开他们。要是被抓了，咱们都没好日子过！恐怕要被关在监狱里，等大使来赎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