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春透过窗口,向外面看去。只见马上端坐着一个英俊少年,正是自己的堂弟贾琮。
“琮兄弟,宫里发生的事,姐姐已经听说了,你真是有点莽撞了,陛下没有责罚你吧?”贾琮笑了笑道:“大姐放心吧,没什么大事,都是那混蛋自找的,陛下只是罚了我三个月的俸禄,这件事就算过去了,没事了。”元春松了口气道:“没事就好,我听到消息后,可是吓了我一跳,担心陛下责怪你,家里最近还好吧?”贾琮笑道:“家里都挺好的,老太太可是一直盼着大姐回家团聚呢,天刚亮就出来等着了,听小太监说,大姐要到戌时才能起行,就让她先回去休息了,我这才去宫里问了问情况。”元春喃喃的道:“姐姐离家一晃十多年了,也不知道家里现在是个什么样子了?”贾琮道:“两座国公府和以前没什么区别,还是老样子,就是在北边腾出来一片地方,修建了省亲别院,连以前的荟芳园也圈了进去,今天回来的早,有时间,可以到处看看。”元春道:“嗯,现在回家,时间充裕多了。”贾琮并没有提前回去,而是随着元春的队伍,慢慢前行。
······话说,贾琮的亲兵,快马加鞭回到荣国府。将贾妃已经起行的消息,告诉了贾赦、贾政等人。
几人闻言,心中大喜。想不到贾琮出马,还真就把事情给办成了,这小子还真是有些能耐。
贾赦道:“琏儿,你去通知老太太她们,皇妃已经出宫了,正往家里赶来,让她们出门迎接皇妃,我们去街口那边等着。”众人各就各位,等了片刻。
忽见有十来个太监,都喘吁吁跑来拍手儿。这些太监会意,都知道是正主来了,各自按方向站立。
贾赦领合族子侄在西街门外,贾母领合族女卷在大门外迎接。场面静悄悄的,鸦雀无声。
忽见一对红衣太监,骑马缓缓的走来,至西街门下了马,将马赶出围幕之外,便垂手面西站住,片刻又是一对,亦是如此。
少时便来了十来对,方闻得隐隐鼓乐之声。一对对龙旌凤翣,雉羽宫扇,又有销金提炉,焚着御香,然后一把曲柄七凤金黄伞过来,便是冠袍带履。
又有值事太监捧着香珠、绣帕、漱盂、拂尘等类。一队队过完,后面方是八个太监,抬着一顶金顶金黄绣凤銮舆,缓缓行来。
贾母等连忙路旁跪下。早飞跑过几个太监来,扶起贾母、邢夫人、王夫人来。
将那銮舆抬入大门,往东一所院落门前,有执事太监跪请下舆更衣。于是抬舆入门,太监散去,只有昭容、彩嫔等引着元春下舆。
只见院内各色花灯闪灼,皆系纱绫扎成,精致非常。上面有一匾灯,写着‘体仁沐德’四字,元春入室,更衣毕复出,上舆进园。
只见园中香烟缭绕,花彩缤纷,处处灯光相映,时时细乐声喧,说不尽这太平景象,富贵风流。
贾妃在轿内看了此园内外光景,点头叹道:“太奢华过费了。”忽又见太监跪请登舟,贾妃下舆登舟。
只见清流一带,势若游龙,两边石栏上,皆系水晶玻璃各色风灯,点的如银光雪浪。
上面柳杏诸树,虽无花叶,却用各色绸绫纸绢及通草为花,粘于枝上,每一株悬灯万盏。
更兼池中荷荇凫鹭诸灯,亦皆系螺蚌羽毛做就的,上下争辉,水天焕彩,真是玻璃世界,珠宝乾坤。
船上又有各种盆景,珠帘绣幕,桂楫兰桡,自不必说了。船行至一石港,港上有一面匾灯,明现着
“蓼汀花溆”四字。贾妃看了四字,笑道:“‘花溆’二字便好,何必‘蓼汀’?”侍坐太监听了,忙下舟登岸,飞传与贾政,贾政即刻让人换了。
彼时舟临内岸,去舟上舆,便见琳宫绰约,桂殿巍峨,石牌坊上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