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没有家人,没有名字,甚至没有住处。
沈钰从第一次见他时,他就住在运动公园的松树林里,躺在长椅上。
不管春夏秋冬还是刮风下雨,老人就像被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一样,每天都会待在这里循环往复。
不过就在一年前,老人说了,自己已经没有任何东西可以交给沈钰,他以后都不用再来公园。
但即便他这么说,可沈钰还是习惯性的每个周末早晨都会慢跑到这里,给老人带来各种各样的美食早餐。
“师傅,天气渐渐凉了,这有两百块钱你拿去,买件羽绒服呗。”
沈钰说着坐在老人旁边,掏出了两张红色的百元钞票。
老人也没客气,一把抓过钞票揉成了纸团一般塞进自己口袋里,嘴里却含糊不清的说:“我都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还买什么羽绒服?有这身破棉袄就够了!
不过你孝敬师傅的钱我可以拿去买二斤烧酒!有了那玩意儿不比羽绒服管用?
特别是下雪的时候喝上一口,那感觉就像整个人都泡在澡堂池子里,浑身都暖洋洋的”
老人说着面露憧憬的笑容,咧开嘴角时还能看到他残缺不全的黄牙。
沈钰似乎早就习惯了老人的说话方式和风格,当下也没多说什么,只是笑着拍了拍他。
“师傅,你慢慢吃,我来打一套拳。”
这似乎是沈钰每个周末早晨的固定项目。
老人会有一份丰盛的早餐,而沈钰在他吃早餐时则在旁边默默打拳。
他这既像是晨练,又像是在给师傅演示,让师傅看看自己是退步了还是进步了。
沈钰打得很慢,一招一式都极为到位,能看出基本功相当扎实。
老人教他的八极拳架更趋向于实战,是经过改良的,所以就这么凭空打出来后,在观赏性上似乎略有不足。
老人大口吃着香喷喷的驴肉火烧,一边嘬嘬手指上沾到的肉汁,一边开口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