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开主外,安排这些耳笔、证人,以及那些前来观审的宾客。
而黄贵则是主内,负责准备待会要用到的文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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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官司,开封府要准备资料也是非常多的,毕竟关乎一百零八人的税务,三司那边就运了整整两大车的文桉过来。
开封县、祥符县,也都送了两三辆车文桉过来。
黄贵翻着那刚刚被烘干的皱巴巴的账簿,又偷偷瞄了一眼吕公着,「知府,你不看看吗?」
吕公着放下茶杯来,「不用了,你将待会要用到的准备好就行了,待会他们提到时,你再拿给我看。
」
「是。」
黄贵点点头。
勾院的账簿,昨天才送来的,不过吕公着是一眼没看,就怕脏了自己的眼睛。
......
而就在他们在准备时,门前已经是人满为患,导致这些前来观审的官员,只能往侧门走。
「范司谏怎么看?」
钱顗向身旁的范纯仁问道。
范纯仁摇摇头:「不好说,此次官司最重要的是证据,而目前他们全都是藏着的,并没有完全交给开封府,谁输谁赢还得看他们在公堂上能拿出什么证据来。」
钱顗点点头,叹道:「前些天勾院漏水,绝不是个意外,只怕这回张三是凶多吉少啊!」
范纯仁道:「听闻钱御史还就此事上奏官家?」
钱顗点点头:「不过没有证据,我也不敢乱说,我只是建议官家派人过去保护好证据,好像官家也派了人过去调查,但并没有查到什么。」
忽听得伸手有人喊道:「范司谏。」
范纯仁回头看去,「苏子瞻。」
来者,正是苏轼、苏辙两兄弟。
苏轼上前来,先是向二人拱手一礼,又笑问道:「这回他们为何没有请范司谏出马?」
一旁的苏辙顿时要抓狂了。
我们真的是亲兄弟吗?
范纯仁神色微微一变,稍显尴尬道:「也许他们是见我接连几次输给张三,故此对我没有信心吧。」
他倒是不想帮那些地主辩护,但是苏轼这么一问,他这么回答的话,就显得自己在找借口,他索性就直说了。
苏轼笑道:「范司谏此言差矣。」
苏辙悄悄拉了下苏轼的袖子,低声道:「二哥,你就少说几句吧。」
苏轼权当没有听见。
范纯仁问道:「不知子瞻有何高见?」
苏轼道:「其实之前几回,范司谏也不是没有赢得机会,只不过范司谏太注重道德,主动放弃了很多机会。」
钱顗皱眉道:「注重道德有何不可?」
苏轼笑道:「打官司就与打仗一样,重点是要战胜对方,只要手段不违反规矩就行,无须讲任何道德,毕竟最终判决的又不是耳笔,而是上面主审官。」
范纯仁稍一沉吟,点点头道:「你说得也不无道理。」顿了一下,他又道:「听闻你想进检察院。」
苏轼笑着点点头:「是有此意。」
范纯仁呵呵道:「希望到时能够见到子瞻在公堂上的风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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